爬了一步。
裤子连带着内裤还挂在腿弯,挪动的幅度没法太大,就这么爬了几步,锁链再次拉紧,头被拽着仰起,屠钰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塌腰。”
按照命令将后腰沉下去,臀部自然变成了翘起来的姿势,膝盖被地板硌得钝痛难忍。
“要蹭我么?”屠钰问。
他艰难地爬着转身,面向坐在床沿儿的屠钰,一步步凑近。
望着灰色的休闲裤,停下,脸慢慢靠近那只漆黑的皮鞋,轻轻在皮鞋鞋面蹭了一下。
屠钰把手掌摊平:“手给我。”
穆芳生跪直,把手搭在对方手掌上。
屠钰垂眼看向他的手,神色突然变了。
——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渗出通红的血,眼前这青年腾地起身,神色瞬间切回大多数时间的乖巧形态:“抱歉……”
他着急忙慌地四处翻,最后在床头第二层抽屉,拎出了一个小医药箱。
房间里的吊顶灯打开。
屠钰没先给他摘下项圈,反而挺小题大做地给他的手上碘伏、重新缠纱布。
缠好了,贴上小截的医用胶带,空气也凝出一股要命的尴尬。
屠钰不说话,他只好开口:“我能穿上裤子了吗?”
屠钰的视线沿着他腰往下溜,溜到一半刹住:“你穿。”
他提上裤子,单手系不上运动裤系带,裤腰松,不系又不行,把一条绕成弯儿搭在裤腰边缘,另一条穿针似的往里勾,余光一颗毛茸茸的头低下来,屠钰伸来两只手,轻巧地帮他把裤带系成一个蝴蝶结。
不是那种简易蝴蝶结,一对大翅膀一对小翅膀,很巧。
穆芳生注视着那只莹白手背上的淡绿色血管,一抬头刚好接触到对方视线,索性开口:“护士一定很喜欢你。”
屠钰大概没懂,盯着他微微挑起眉梢。
他伸手沿着屠钰手背上的血管描了描,觉着不妥,又撤回手,轻咳了一声:“血管好找,输液好扎针。”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潘多拉的魔盒只开了一个。
穆芳生瞄了眼书架其他那些整齐的礼盒:“特意为我买的?”
“专业道具……不容易弄出伤。”
穆芳生坐在地上,头后仰枕在床沿儿,盯着天花板上明黄的灯看了一会儿,偏过头,看向床边的屠钰:“能在你家抽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