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胸前一大片血迹刺了眼睛:“生哥!”
“等会儿再生。伤不严重,叫张吉彬踹两脚显得吓人。”穆芳生一边说话一边观察近两米高的墙,“把墙上玻璃碴子砸了。”
屠钰攥紧手里的钢条,打地鼠一样一通拍,匀出来个空地,还要再处理干净点,被穆芳生攥住手腕:“行了,我们跳出去。”
说完,他往后退,冲刺过来起跳,两只手摸到墙壁边缘,屠钰在他身后拖了一把他的屁股,又抓住他的小腿往起举,算是爬上来了。
他站在墙上,回身拽住屠钰往上一拉。
墙壁就那么大一小条,站不下两个成年男性,于是二人半摔半跳地终于是到了院外头。
余光一抹红,穆芳生看过去,自己小臂上扎着一块碎玻璃,他二话没说,唰的拔下来碎玻璃,血瞬间淌到了手腕。
刚才听见的吠叫更加清晰,循声去找,山不远处草丛里,一群黄牛正甩着尾巴低头吃草。
张吉彬还没跑出他们的视线范围,远远地朝着他们一笑,双手抱着一块能有五六斤的石头,照着牛群最壮实的那头黄牛臀部,毅然砸下去!
“哞——”
头牛拉长音叫唤,原本驯顺的牛群突然发狂乱窜,最强壮的头牛则是狂奔起来直直冲向穆芳生和屠钰他们俩!
——张吉彬不愧是村子里长大的,一眼就能认出头牛。
被这种全是肌肉的黄牛踢一脚要么脾破裂要么肾破裂。
他俩的延州之行在被鹅撵了两公里之后,又被黄牛追得满场乱飙。
牛倌原本在不远处靠着他的摩托车打盹儿,听见牛叫声不对劲儿,急忙睁开眼,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整个人被张吉彬提溜小鸡仔一样提溜起来甩到一旁,张吉彬飞身骑上他的摩托车,打着车拧把手轰油门,直接一路狂飙出去!
黄牛开始原地乱蹦,他们暂时脱险,那头眼看张吉彬就要这么逃了,屠钰忽然喘着粗气把手上那段钢管递过来:“生哥!”
穆芳生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屠钰什么意思,刹那间他觉着屠钰对他的信任简直无厘头。
山路盘旋,望了眼疾驰的摩托车,估算了一下距离,其实不算远——打水漂这个距离他偶尔也打出过一次。
他并没多信任自己,却很想信任屠钰的期望。
穆芳生握过那根钢条,目不转睛地盯着摩托车,估算它的行驶速度,再飞速计算了大概位置,一直等到耳畔的风静下来,他才转了转手腕,后退几步,猛冲,手臂随之后仰,将手中的钢管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