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值班民警描述，他们发现时，血已经快要从仓门来，张吉彬上固定骨钉的外支架被卸成两半，而膝盖下方原本打了骨钉的位置已经成了一个血窟窿——缺的那支骨钉穿透在他自己的咙上。

他本来答应上周末去看他爸，但上周末全用来和屠钰胡搞了！

穆芳生听得要冒冷汗了，就看到梁岩又望望他的手腕，啧啧了两声：“有个事儿，我得跟你正式说一说。”

这自杀方式未免太过惨烈。

“我们看到一个坏人有未泯灭的良心会到非常不适。但你要是要求好人从来没坏过，坏人必须坏透儿，没一丁儿扑腾的善良火星儿——那你就是耍氓。”

梁岩气不打一来：“我说什么了你就对对对，我问，张吉彬最后供述的，说他自己就是个耍单帮儿的，既没有团伙也没有上线，就只贿赂了个刘新勇，你觉着可信吗？”

“啊？”

缇莎开始跟男人汇报几个“分销商”的近况。

穆芳生想了想，说了一句略显冷血的话：“假的。但即使他活着也问不来真话。”须臾，又补上，“除非他妈死了。”

隔着时空与王欣怡对话一般，穆芳生喃喃：“我为你讨回公了吗？”

穆芳生低看了自己手腕，顿时心惊，早上门前居然没发现这圈印！赶岔过去：“表的，过了。”

穆芳生：“？”

梁岩皱起眉：“说什么呢嘴上这么不积德。”

“说事实。”穆芳生说，“他是个孝。”

跑到支队大院儿，猛然想起来——今天是周三！

穆芳生赶忙儿站起结束话题：“王欣怡家门要撤警戒线了，我最后再去看一看，有事回说。”

屋里仍和他第一次到这时一样——倒在地上的补光灯、摔断的手机支架、以及洒满地的化妆品。

他正专注看屋里的摆设，没留神“民警为他提警戒线”这么个破天荒又极尊敬意味儿的举动。

趁他们二人说话，苏卓的视线溜房间。这里显然并没有其他人，飞快扫视一圈，他的视线定在床边，瞳孔倏地一缩——那里赫然立放着一副漂白理过的人骨架！

这些都昭示了徐晓宇门后暴王欣怡时，她反抗得有多激烈。

穆芳生这俩句话说得梁岩一愣一愣，她险些忘了要和穆芳生通气儿的正事，刚要张嘴说，忽然瞥见这小手腕上一圈通红的印，都是刑警的，她觉着印像是手铐硌的，忙问：“你手上怎么回事！？”

半晌，他整理好自己的问号，走单元楼。

当然没有人回答。

忐忑着到了王欣怡生前住的老小区，终于是拨去酝酿了一路的电话，响一声就通了，他吓一，赶说话：“哪位……不是，您好，爸……”

张吉彬在看守所自杀。

梁岩以为他开玩笑，伸手摆摆：“你快拉倒吧。”

梁岩琢磨了片刻，穆芳生提到表，她忽然想起来，“哎，小屠那块不离的表最近没看他啊，是不是被人走了？这得报案啊，那表肯定特值钱，不能怕丢人就不报案啊！”

副怯懦的模样抬看了那人一，又上低下。

男人外表看起来像四十岁，但如果他真是那个人，实际年龄绝对不止四十多岁。

防盗门敞着，一黄警戒线拦在半腰的位置，负责把守的民警见他走过来，为他提起警戒线。

苏卓前的男人意外得英俊。

“可吧！我在越南收的，还是个华裔呢。”缇莎说着，一只手托起苏卓的下。

“哦哦。”听筒里确实有不少人说话的声音，挂断之前他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自从了命案，连五层那老大爷都搬走了，整栋老楼

说完，狗撵一样跑了。

这边他差咬着自己，电话里，他爸低低回：“在开会。”

穆芳生端上一副严肃凝重神：“对对对。”

支队长办公室里，梁岩敲了好几下桌，才唤回穆芳生的神志：“怎么总走神？”

——徐晓宇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现在快要开判了。

最扎的是他脖上的大片烧伤瘢痕，一直蔓延到衣领位置，估计被衣服盖住的地方也有这瘢痕。

城，城北刑侦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