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芳生：“想我？”

风和日丽。

“什么学坏一溜，”秦晚皱眉瞪着他，“这是老李的禅，人家给你版权了吗？”

ICU病房家属每天只能探望一次，陪床的地方都没有，他俩只能坐走廊外的休息椅。

秦晚捶完他，他去卫生间吐了一桶胆。

舒适等级排行，医院走廊座椅的舒适度比公园里一条楞一条楞的木长椅还要差一大截。

手机啪的掉在车脚垫上，秦晚脸上的笑陡然僵住。

秦晚抬手指了指窗：“后羿，快！把太下来！”

秦晚，翘起二郎：“没事，我也烦你，天天藏着掖着，到来还不是要说实话？——再说你嫉妒我啥，嫉妒我隔一个人还能打你靶上吗？”

刚开车从海蓝湾小区拐来准备回家猫媳妇，电话响了，屏幕显示是于国良，秦晚划向接听，办完一大堆事儿心情舒畅，语调也稍显快：“找我啊于局？”

秦晚摸了一把乎乎的脸，瞄了一手，看见自己满手通红，想到自己现在应该是个脑袋淌血、鼻腔血的模样，遂摆了摆血糊一层的手，十分真地说：“嗐，别提了！刚才电梯晃了一下，我不小心磕墙上还撞了鼻，穆队直接摔倒了。”

“——照秦悦说的，屠钰是他儿，为了救儿命，最优方案是派个喽啰把备血送医院来。”

穆芳生，像模像样地往下说：“嫉妒校跟你喝咖啡，院的人天天带着球对你围追堵截。”

顿了一会儿，穆芳生才应：“对。”

同事见是他，神顿时整齐划一成瞠目结：“卧槽秦队，穆……穆队？！你俩什么情况！？”

秦晚骂骂咧咧扶起椅，将屠钰小心地扶回椅座上，一把拍下电梯钮，两扇门“”一声合上，一层外杵着的三名刑警面面相觑，突然听见护士一声暴喝：“谁啊这么没素质！叫我们手术梯！”

秦晚忽然叹了气，神虽然沉，一条却完全盘到另一条上，吊儿郎当地抖啊抖：“你刚单方面和我们绝那阵儿，天一，我就特别想你。”

医生赶人、加上穆芳生家里的金犬一天没遛，秦晚好说歹说劝得他肯站起来，又一路把人送到家门看着穆芳生屋。

好在穆芳生还有良心，他挤两声笑，拍拍秦晚肩膀：“你这个破梗像展诚讲的，学坏一溜。”

电梯里还倒着那么显一台椅和着蓝格纹病号服的青年，终于有人发问：“秦队……那个是不是屠……”

他将秦悦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来，没等秦晚搭话，自己先意识到不对。

秦晚拒绝了医生带他去置室的提议，人家要了纱布和碘酒，自己满脸的血，又用餐巾纸团了个小球到淌血的鼻孔里，坐到穆芳生旁边寸步不离地监视他。

穆芳生笑不来，于是秦晚的神就变得相当尴尬。

“你听我说，”于国良，“屠钰死了。”

秦晚没等人说完，一掌削向穆芳生后脑勺，削倒了刚往起站了一半的穆芳生：“ICU的病人你也想带来晒太，幸亏我看见了，走，咱们赶快回去，你看看你这没常识的样儿，还学霸呢，考警校时打小抄了吧？”

“他可能没有备血，或者有，也是在缅甸，他老巢是治安最混的地方，运输渠只有汽运，长途跋涉送过来本赶不上趟儿。”

“但他非要我把屠钰还给他，为什么？”

两人仿佛幼儿班小班刚打完架的同学，互相睛鼻不对付地各自沉默了半小时，穆芳生先“哎”了一声，秦晚看过来，他便直接打破了冰层：“以前在宿舍，我无意间提起中奥数小组那几个同学得奖的事儿，然后你一下就能发现我自卑，发现了吧不悄悄的，那几天还想方设法地赞我。这样的事儿好几次了，这透明的觉吧，怎么说呢，讨厌谈不上，嫉妒是真的。”

收回手，穆芳生前倾，俩手肘分别搭在膝盖上：“行了，我现在状态放松，你开始审吧。”

翌日，上午九。

“……”

说着，他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一样再次往起架穆芳生的胳膊：“芳生，膝盖没事儿吧，还能不能站起来？”

眯着睛琢磨半天，秦晚又：“我再添一个假设，如果他没有备血，屠钰也不是他亲生儿呢？他非要我们把半死不活的屠钰送回去是要什么？”

城市中心医院

“……”

秦晚微微侧过看他：“审什么审，你自己主动代，秦悦给你打电话了？”

其实穆芳生也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