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不清东西，脑里有无数只小虫撕咬他的神经，差不多了，他想走到门，不听使唤，便挣扎着爬到门，抬手一下一下掴门板。

直到第二天一早，他想起了床下医药箱里有安眠药。

“我在那栋貌似科研所的大楼里待了一年，一个月才放我去休息一天，后来无线传成了。我无意间发现一个技术员偷偷摸摸和人打电话，我好奇心重，跟上去偷听，发现和他通话的是秦悦——这个科研所，那些自称是技术员的人，全都是秦悦的。”

“我悄悄地查，查到他染上的是LSD类毒品，把心脏毁得差不多，领养我之前，千禧年初，他换过一次心脏。”

满脑只剩下想吐，但困意卸下他的全力气，他的咙连呕酸的力气都没有。

他安安静静地将安眠药倒在掌心。

洗胃也不是一遍，呛的痛苦没有尽，他模模糊糊觉自己在海中下沉，只能一直仰望着海面。

还是方药——这地方和国内不同，方药有钱就能买。

他终于来到了有信号的地方。

“我还真以为自己被相中了，要成为什么科研人员，我自己的习惯，就先了控制引线的钥匙。”

“儿童的心脏太小不能移植，他找上我，因为我刚好可以作为备用品，我是他的备用心脏。”

所以他手机，躲在被窝里，两层被蒙住，连模仿

屠钰抓着手机跑了很久。

可是他也要救人。

吃到第二瓶，困劲儿卷上来，拿药瓶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抖，胃里像被一烧红的铁签来回穿刺。

下半瓶矿泉，吞了手里的药，再倒瓶里另一半。

穆芳生：“就是送我的月光宝盒，对吧？”

备用心脏。

南岛爆炸前一天，缅甸。

“一切都是假的，秦悦用无线传来控制C6炸弹。我窃听了技术员和他通话的内容，他想在那个月30号炸毁南岛。”

但他不知的是，洗胃时，人是清醒的。

“普通无线传连接技术简单，但范围有限。用信号传的话复杂许多，但也不是不可能。这技术在当时的民间还不多。我那时候太小，着急摆脱秦悦，来了一伙人，自称是政府方的，接我去了他们的实验室。”

只是再次蹲在他面前，平视着他，温和地问：“为什么不想跟我走，你是在这边有玩得好的小伙伴么？他叫什么名字？”

他狠狠晃了一下，拧开第三瓶安眠药的盖。

穆芳生没有声，后槽牙咬，恨不得咬碎自己的牙。

医院里有信号。

南岛上不知多少条鲜活的生命。

回到单人宿舍，他整夜未眠，却什么对策都没想来。

小小的一纸盒安眠药，里面共有六瓶。

“他表面上建材生意，后来我无意间撞见他犯毒瘾。”

他想到秦悦最近几年状态不错，他赌秦悦还不想要他的心脏——既然不到时候，那就要保住他这个备用品。

趁着保镖班时，他打通了穆芳生的电话。

“对。”

他们这地方去市区很远，买什么都习惯买很多。

“小七，”秦悦半蹲着，朝他伸一只手，“国外形势不稳定，我打算完手的订单就回国。你跟我走，我答应一定带你回来，到时候你和穆芳生一样，都是正常人家的孩。你不用再觉着是别人施舍你。”

“你想留在福利院，是因为这样就能经常见到穆芳生？”

“想嘘，又得遵守规定不能跟你说，于是寄了那枚自动发切断信号的钥匙给你。”

荒草丛生，过人的荆棘在他上刮一血痕，他看了手机，依然没有信号。

整栋实验大楼里到都没有信号。

有人把他捧在手心都嫌不够的妹妹当一个备用的活官。

只倒了一半，怕咽不下去。

走廊里路过的技术员发现了他，通过这里事人的卫星电话联系上秦悦。

“穆芳生。”

“爸爸尊重你的意见，你想留在福利院，还是跟我走？”

“秦悦送我读当地最好的学校，国人办的。我十八岁那年，参加了学校的兴趣小组，研究电阻传。”

小屠钰缩成一团，还是了。

屠钰如愿以偿地被送医院。

所有委屈在听见穆芳生的声音那一瞬间几乎要抑制不住地爆发来，他想说“我不能联系你那些日不是因为学校封闭式理不让带手机”，也想说“这里一切都是假的，如果当初留在福利院就好了”，还想说“哥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