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既然能表现在分析情势上，自然也能表现在厨艺上，老祖宗，孙女冒这大不韪来和您说这些，不是要刺伤您，也不是为炫耀聪慧，只是想告诉您，孙女什么都明白，然后，依旧势在必得。”

有一奇怪的觉在她心动不休——很明显，老直觉中念叨的这些称呼，是照顺序来的，应该就是他内心忌惮程度从轻到重来排，但非常奇怪的，那个什么宜王，顺序还在皇帝之后。

这一番波谲云诡，就给这小姑娘漫不经心说，仿佛那些生死号啕，都不过是秋风里飘零的枯叶，随意踩在脚下，咯吱一声，碎得清脆。

闻近纯答得斩钉截铁，“不会有别人。”

文臻抿抿嘴，豪门倾轧，父对立，两方势力几年博弈，内里不知隐藏了多少腥风血雨，最后，垂老的雄狮落败，被“面”地送到园里“荣养”，新一代的家主，立即锣密鼓地安排送人。

终于等到老祖宗回答的闻近纯似乎很兴，语气都轻快了几分，“老祖宗，对于厨艺，我自两岁生火开始，从未有一日懈怠。”

唯有此刻一声长叹，为这隐而不发的刀光剑影一个凄凉的注脚。

良久，文臻才听见闻老的声音低低响起，“定王、皇后、太、德妃、神将、陛下，还有宜王……”

“行了。”

大伯他们却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毕竟我闻家数代荣不替，靠的就是侍奉皇室，一旦远离皇族，闻家败落迟早。两方意见不合，想必我闻家前几年的动便是由此而来，然后最后……”闻近纯似乎微微一笑，“我六伯胜了。”

步声橐橐而去，寂静重来，这一刻的黑暗没有温度。

“既然孙女有能力，也持要去，那么老祖宗的固执己见是否就没有了意义？就算是为孙女日后的安全考虑，您也应该手相助吧？毕竟您的初衷，不就是为了保护后代吗？”

那一声叹息似栓了千斤坠，沉沉坠住了她的脚步，有好一阵她脑里都在不由自主盘旋着老最后叨叨的那些彪炳着无上威权的衔。

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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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时代还有谁能过皇权？这不可能。

文臻很久都没有动弹。

老又笑了一声，却并没说什么，半晌：“你想得，还是太简单了些。”

长久的沉默，半晌，闻老拉上了窗扇。

她看看黑暗笼罩的院，想着这老是不是夜夜都过着这样的日？

他一声长叹，这夜的沉重的风里。

“现在不一样了啊……”

“你回吧。”

老似乎闷闷地冷笑了一声，“说得好像你已经被闻家选中了一样。”

“确实，近纯始终不明白，何以我闻家侍候皇室这许多代，老祖宗也伺候了近一辈，怎么忽然现在开始畏惧皇室了。”

“近纯，你很聪明，可是你和你六伯他们一样，这份聪明，用错地了。”

那只能证明，这个人比皇帝还难搞。

好在她不打算去皇，如果不能回去的话，以后找到三个死党混一辈也就得了，不至于和这样的端人士产生集。

“孙女知您在忌讳什么，伴君如伴虎，您畏惧皇，不愿后人再踏那世间最鬼蜮之地，但是今晚这些话，足以证明孙女有足够的能力在皇立足，不是吗？”

闻近纯似乎并没有失望，沉静地答：“那孙女明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