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老祖夫人！？”

“孤劝你们别妄想了。”

被半请半拖地带去，殷辞绝冷酷的声音从后面扬起，“你们今日来闹，是以为寒炎山厉鬼离开了，男婴就不会死吗？”

殷辞绝低叹，思念成狂般伸手，指尖在即将碰到冥九殇的腔时突然一痛，沁血珠，收回来看，上面已多了细刀。

殷辞绝着皱的睡衣，没来得及穿拖鞋的脚掌踩在雪上，望着不请自来的客人，顿时泪滂沱。

想到之前殷辞绝认认真真地许愿“找到小九”的样，苏蓟不禁怨恨，天该有多无情？

殷辞绝痴情一笑，“孤的殇儿，已经回到孤边了。”

他一就认，那是他的九殇，在他大开杀界，把天宗和殷家杀得血成河后，只闯地府，为他担下所有杀戮的罪孽，受罚千年终归。

殷辞绝黯然伸卷走染的血，嘴里的腥味让他忆起冥九殇突然现在宅院门前的时候……

当日天尚早，正是天冷雪的时候，丢弃的圣诞灯饰落在地上，被人踩得面目全非，清洁工人和车还没上班，到都又脏又的，连晨运的老伯也不愿意来。

殷辞绝气，颤声，“恶修罗的残忍无人想像得来，九殇从天底下最幽暗的地方来……他不可能残留任何记忆，任何知的……”

“他……怎么了？”苏蓟看着没有丝毫回应，死气沉沉，像尊没有生命的铁塔一样的厉鬼，迟疑不安地问。

“九殇……”

哪怕如今整张脸都镀上一层暗哑的铁砂，也不能掩盖他的俊朗。

狗轿用最快速度赶到大门，还没停下，殷辞绝已经等不及地下去，跑到门，还听见着成草的窝和小睡衣的丢人官七嘴八，语惊人：

但殷辞绝怎么甘心？他带着泪，隔空抚摸冥九殇的脸，一寸寸描绘这张俊颜，他的殇儿啊……依旧是青丝束，一丝不苟的整齐，那墨发长辫好像已炼成了柄悬挂的剑，在风中发丝也不会飘散，不会凌。

“天啊！终于能办大婚了！”

妇人一惊回，那尊若黑旛，印堂极黑的肃削大佛，威严影立在重重红纱之后，果然前世今生……都是那个殷辞绝。

那是在恶修万剑穿心，由刀山化成的厉鬼，在圣诞过后的街上游徘徊，无知无，最终却停在他的宅前。

殷辞绝哑着嗓吩咐，“让我和九殇独会儿。”

回过神来的官把狗都鞭回里面，用笼锁住。大门前只剩下他们，殷辞绝壮着胆，靠近去吻他，力度轻得像吻一片易堕的梦境。

把人赶走后，殷辞绝才颓样，掐眉疲倦地让下属散了，自己走回隐密的调教室。调教室内只锁着一个隶，一个肤呈黑铁般的暗砂的男人。

“这……这……这莫非是……老祖夫人！”

殷辞绝整夜没睡，只觉心绪不宁至极，近天亮时才微微阖，半睡半醒间突然被惊为天人，堪称鬼斧神工的狗合唱吓醒－－

可厉鬼什么都忘了。

从他找回所有上世的记忆起，殷辞绝已经压抑这份悔恨的思念上百年。

无情峻的五官像被团黑雾包围住，四肢锁在直立的刑架上，鞭伤累累，角落堆满用坏用断的各式鞭。

下刻他就被无情刀气割伤了，削薄的片血如注，痛楚鲜明，阻挠他碰冥九殇。

那斜挑鬓的狭瞳，如刀的鼻梁，抿薄，一切都无无巧，却合成浑然天成的俊朗，独属于冥九殇的毅和青寂。

殷辞绝抬，黄泉鬼气和恶修罗的煞气铺天盖地，因此狗才会魂飞魄散，飞狗了……

苏蓟一直天真的以为只要把人找回就好，却想不到，殷辞绝早就知回来的会是这么一副活尸。

殷辞绝痴痴地望着，移不开，要是手能放上去，肯定是十分温顺，柔和的。不论他有多晴不定，不告而别，是个恐怕没人比他更糟的坏主人，小九还是那么温柔隐忍

“九殇……”

这是理所当然的，恶修罗走来的躯由刀山化成，人怎能徒手碰刀山呢？冥九殇的每寸肌肤都是刀尖，每个孔都锐可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