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取舍吧。若把心思全放回自己上，也不见得会这样拖延。”

“好，好，请回吧。”

黄秀才他娘本打算买了布自己在家的，正好省些钱。但现在人走了只留下布，村里也没别家可衣裳，黄秀才如此思忖，回：“还是在你这里吧。”

……

卖布郎把他抱在怀中问：“你也总这样吃他那夯货？箫本事这样，命都要走了。”

远远见到卖布郎在后院晒东西，黄秀才站在门外喊：“有人来取布了。”

卖布郎撩开门帘，钻回屋中翻找。黄秀才随后去，回看何公未动，打起帘伸手接他，一句：“夫人请。”

何鸣钟斜睨过去，“诸事劳心伤神，我自己有心保重也不见得用。”

“夫人！”黄秀才赶追上前，贴着他侧一同走。

“那告辞，辛苦。”

“慢走。”

何公本不想去，可耐不住黄秀才纠缠。自从黄秀才被柳郎附后，行为举止颇为怪异。比如，时时都想粘着他……何鸣钟甚苦恼。

“我牵你门，你怎么当没看见？”

黄秀才低嘟囔：“想和夫人亲近些怎么就这么难。”

这两日琴雁柳不来扰，天下太平，何公的病也有起。何家把何公要的书送来了，三十一本，把黄秀才的书架填得严丝合。

“那就有劳了。”

“请请，我这就去取。”

客气半天终于门来，黄祺业拉着何鸣钟到一边说：“夫人，你以后在外面给我留面。”

“这就是了。”卖布郎把货呈上，“你在我这里，还是另找人？”

黄祺业看他们没聊到一块去，岔在中间讲：“我夫人的病是陈年旧病，至今寻不得治的良药。你四行走，见多识广，若听闻扁鹊良方，还望告知。万谢，万谢。”

“嗯嗯，好。”

一位是黄秀才，清新俊逸，神放光，却莫名透着呆鹅的气质。另一位仪表堂堂，但面苍白，是久病之态。

把人玩够了，他最后都要把白喂到琴雁柳嘴里，说能助其功法。琴雁柳从不见恶心，甚至会极力鼓咂尽。

“留步，不必送。”

“告辞，慢走。”

“牢记在心。”

光照屋里，外面天气也好。黄秀才见何公坐在窗边看书，风拂，看起来脸都红了些，便想拉他去走走，正好去取他娘订的布。

“客气客气，二位慢走。黄夫人神不济，要多多保重啊。”

何公拉开他的手，有些不悦。

琴雁柳不会答他这话，达到目的便掩好衣衫离开，留卖布郎意犹未尽。

“你……”何公甩手离去，“离谱。”

“我好手好脚，用你牵？”

又使他将这想法即刻抛之脑后。

卖布郎算了价钱，黄秀才痛快付账，心里滴血。然后量尺寸、定工期，约好三日之后再来取。

何鸣钟看向他，语还休，没搭他的手，自己门。

何鸣钟看向他，问：“什么面？我何时没给你面？”

卖布郎放下手里的活门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