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我母亲七，这还是你提醒我的。”

“我好奇嘛。以后你要是好了，还会娶妻生吗？”

何鸣钟瞥见他的表情，思索良久，突然讲：“那些事说来话长，你要想知，等明日过后我慢慢讲给你听。”

碧桃依依不舍拉住他的手，他也情脉脉望着碧桃。

黄祺业眉一皱，：“不行，我和你待在一起。你这个，守在庙中又能怎样？一个喂鬼的就是你。”

“何公，吃饭了吗？”碧桃听见动静赶转。

“没有。”何鸣钟走来，看见黄祺业，问他：“你好些了吗？”

没一会儿碧桃从大门又绕屋，见桌上饭菜动了，忐忑不已走向厨房，见黄祺业正在自己饭吃。

“夫人何家，富甲一方，怎么来都不带一个仆从？只一人到我们家来，就不怕……”

这边，何鸣钟正好回来了。

“我当时病成那样，是生是死有什么区别？只因发肤受之父母，苟延残罢了。”

“不会。”

“你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

“我相信你。”

“你跟我走，你母亲可就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他一说完，何公的视线就直勾勾落在他上，把他看得怪不好意思。

“当真？”

黄祺业筷，“都没见过，谈何信任？夫人并非如此草率之人吧……”

黄祺业闷声吃了半天的饭，突然说：“夫人，有件事困扰我已久，可能有些唐突，还望夫人见谅，解我心疑惑。”

何鸣钟。

“可是令尊令堂怎么会这么放心你……”他的解释漏百，黄秀才只得穷追不舍发问。

“今夜你母亲七，切勿跑，就待在房间里。”

“也罢。”何鸣钟轻叹一声，“但愿是我多虑。”

“东家……”

他神寂寥，空泛的目光中不知又藏着何年何日何事……

碧桃低着，手指用力地搓着衣服边，不敢看黄祺业。

“你呢？”

何鸣钟小心观察多时，把柳郎的从他心里摘除后果然他不会像猫扑耗一样扑上来了。心事总算放下一件。

黄祺业真好懂，眉目透轻松快乐，虽不烈，但还是足以让人察觉到了。

“夫人……”

何公低吃饭，没再回答。之前黄秀才看他吃饭夹菜，行止优雅得，一举一动皆可画；现时现刻，黄秀才才知这是两人之间的鸿沟，这是一段如儿戏般的“婚姻”、一声从未有过回应的“夫人”所不能跨越的。

“你问。”

黄秀才闷想着何鸣钟说的“等这一切结束，你我缘分也尽，今生便是陌路人”。还真是黄粱一梦，“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人放筷已久，碧桃过来收拾，黄祺业起去扶何公。

“好些了。”黄祺业把菜端上桌，碧桃赶搭手舀饭。

他是突然觉得，纵使何公从前是为利用他，但那时候他们还不认识，至少现在，何公是对他好的。有的故事起不好，不代表结局也不好。

黄祺业受不了，皱着眉又轻手轻脚爬下去。

黄祺业不假思索回：“那你就跟我一起待在家里。毕竟你也是我家的媳妇……”

“我不放心，我住庙里。”

论学识界家境样貌，自己样样都不如他。怎么就昏了想吃天鹅？到来自己才是他人俎上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