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去找找他。”

“寡妇大凶。”琴雁柳煞有介事讲到。

何鸣钟一看见他腰间的白骨坠，抓起来质问他：“你这个什么？”

碧桃没细究他说的“一样”到底指什么，收回茶杯转又厨房。她在灶台前站了好一会儿，再看院中，渡已走了，大门依旧开着。

“东家，你好好的跑去给寡妇送什么葬？”

“我还以为只有渡能治你，没想到居然怕一个寡妇。”

负罪涌上心，“夫人……”黄祺业有这么一瞬想坦白，沿河的百十棵柳树轻轻摇摆起来，他抬起看向何鸣钟，答应：“我听夫人的。”

“何公。”碧桃见他盯着看，慌了神，伸手在他前晃。

这样说来，何公也算寡妇的一，的确大凶。

“刘寡妇死了……”

“何鸣钟，何鸣钟。”河边稀稀拉拉的柳树一棵又一棵呼唤起他来，“救救他，救救他。”

碧桃扶着何公走到河边，没见黄祺业，又沿河往庙那走，一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直到爬上了坡，站在上面看，山坳那的小路上有几个人影，抬着什么东西，还有两个小孩跟着。

碧桃一麻，背心冒冷汗，“何公你莫吓人，青天白日的。”

黄祺业顿时面惊慌，手忙脚取下坠，解释：“我不知、这……它怎么就到我上来了……”

刘寡妇家人看向碧桃与何鸣钟，他们退到一边把路让给死者先过。毯里漏一缕发，吊在外面轻轻飘，黄祺业腰上系白布条，底空落落的，跟在队伍最后慢悠悠走。何鸣钟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拽队伍，拉到河边，几手指蘸冰凉河弹到他脸上，黄祺业这才回神。

何鸣钟心里一直挂着琴雁柳的事，渡说不知他到哪里去了，何鸣钟怀疑他又找上了黄祺业，渡却肯定没有，并叫他好好问一问黄祺业。

“送葬队里，送葬队里。”

哪里有送葬的队伍？何鸣钟眯起在日光下苦苦寻找，四周都是青山，斜下是宁静的村庄，小河缓缓淌。

队伍越来越近，柳树发的诡异声响也逐渐消失。碧桃朝送葬队走去，何鸣钟跟上。

“何公……”碧桃重新扶住他，“先回吧。办白事的往这边来了，避一避。”

何鸣钟看看坠，又再看看他，没有接过，讲：“带着吧，以防万一。渡说他逃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勿要再跑了。”

“刚刚门了，没说去哪儿。”碧桃回。

下午太很好，碧桃为何鸣钟熬了药，见他病情有起，问他要不要去院中坐一坐，晒晒太。

黄祺业又坐了心牢，哭笑不得。

何鸣钟指向送葬队的尾，“那个是不是他？”

何鸣钟起走了几步，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突然问：“黄祺业呢？”

从山坳下走来的那几个小小人影越来越清晰，上都带了“孝”，不过很草率，只有现撕的白布条。棺也不见，死人用毯裹了抬在肩上，抬尸的三个农妇声泪俱下。队里年纪最长的老妇人双无神，一手牵一个小孩跟着走。小孩哭几声又停，她扯扯孩的手臂，孩又接着哭。两个小孩哭了一路，嗓都哑了，小的那个路都还走不稳，到后来几乎是被拖着前。

听见碧桃数落他，黄祺业皱起眉，望向腰间白布，他赶扯下，碎碎念：“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东家？在哪？”碧桃眯起。

“看看你东家。”何鸣钟说。

何鸣钟疼不已，碧桃却如没事人一样，“何公，见了风难受？回去吧。”何鸣钟连连摇，“你可听见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