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

“好人就该任人欺负？凭什么、凭什么！”黄祺业气不过，抓住被锤床，幸好棉絮消去一分声音，不然叫何家下人听见一定会认为他疯了。

“青天大老爷，这回我可什么都没，是你自己。”

屋内的灯熄了，黄祺业与何鸣钟一齐躺在这张床上很是难受，他甚至觉得背心有火在烧。之前琴雁柳让他看见的画面历历在目，嫉妒像羽挠心尖尖那样，他又羞又怒，在心中控诉琴雁柳。琴雁柳此时却突然他的，飘在帐上。

黄祺业堵住耳朵，无济于事，从书架上掏下本书来念，更吵。何家的书琴雁柳早已烂熟于心，他念上句琴雁柳甚至能接下句。

何鸣钟神锋利，“不要让我知你是在装傻。”竟然放狠话？

何鸣钟见黄祺业盯着那棵桂树看，便跟母亲说自己累了，想休息，等人都走了才把黄祺业叫门问话。

琴雁柳逗他逗得哈哈大笑，最后在他心里温柔地讲：“你真是个好人。”

琴雁柳上回在幻境中带他逛过何府，这里一砖一瓦、滴滴，都是他二人的回忆。

黄祺业尴尬爬起，理一理衣服，“打算睡了。在铺床。”

何鸣钟不太满意父母的法，孝贤孙如黄祺业，懂事先行离开。

院中那棵桂树看起来比幻境里的笨重多了，枝也更杂。

还是这句话。

“我心里想什么夫人不都一清二楚？”黄祺业人贴过去，轻轻了何鸣钟的肩。

“谁？”

何鸣钟反手别住他的手腕，“你究竟是不是黄祺业？”

何鸣钟闭着翻个，“你上有虱？睡不着就别躺着。”

晚上下人来请何鸣钟过去吃饭，又对黄祺业说席上要谈家事，另给他摆了一桌，请他单独吃。

“方才我同你说书‘青梅煮酒’，有不有趣？这是我看来的，不是编的，书虽丢了，故事我却记得。诶，你可知青梅还有一解，‘竹’二字。郎骑竹来，绕床青梅……”琴雁柳乐得看他心烦意的样，知他除了烦还有几分吃醋，这使他觉自己更加鲜活更加真实。通过黄祺业，他觉这世界好像离自己更近了，更像活着。

，又继续应付母亲。

“讲吧，讲吧，讲吧，你讲什么我都听着！讲的人都不羞，我也不怕听！”

黄祺业吃完饭就坐在院里。独时，琴雁柳在他脑中很聒噪，谈天说地，把桂树下、床底、假山后面那些破事全讲给他听。

“我再问你一次，他可是跟你说了什么？

“嘘嘘嘘，他回来了。”

何公敲敲桌，随他来的下人便上前将床铺好，放下帐，捂一炉香，不多时也端来，黄祺业被伺候得很不习惯，僵地照样学样。

黄祺业倒上床，把埋被里。

片刻，只听何鸣钟长长叹了气，任他抱住，不再质疑。

“夫……夫人……”黄祺业神慌张迷茫，半天憋不一句辩驳，何鸣钟只得丢开他的手，他再次扑上去，“无论如何我对夫人你都是真心的。”

黄祺业立刻提一气，绷，余光扫到何公的侧脸，耳朵一瞬间得都快掉。

黄祺业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听，何公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