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雪睫怠倦地垂下,有些无聊地数了一下循环的次数,却又觉得无趣,转念堂而皇之地走神想尼希尔:
已经傍晚了,他有好好吃饭吗?会不会穿得单薄了?吹了冷风?
他会想吃宵夜吗,要不等会儿带一些回去?
而且如果自己回去晚了,他会不会还坐在软椅上等自己,不上床休憩养身?
一想到尼希尔可能熬夜晚睡,他瞬间就有些坐不住了。
刚打算马上收手回家陪人的他被维恩斯脑海中的片段吸引了。
那个片段并不属于他本身的记忆,也并不属于发生过的历史,它就如一个虚构的假设,足够真实,也足够虚伪。
他将这个片段单独取出,观看。
伊布尼亚看到了维恩斯的“一生”:
他成功窃夺了一位亲王的血液和力量,晋升成了纯血血族,事事顺遂,仿若幸运女神庇佑。
他在众多豢养的情人中拥住乖巧的“赛琳”,像剥开汁水淋漓的果子一样将薄纱般透明的衣服剥落,在众人注视中进入怀中之人,甚命令一旁的几个男性情人一同进入或玩弄。
“赛琳”沉迷于他虚假的爱意无法离开,娇艳的容颜在反复的情欲滋润下已经盛开到糜艳,赤身裸体已经是常态,项圈鞭子是囚笼为家的基本搭配,她已经彻底沦为了欲望的俘虏。
在他终于玩腻,不再对“赛琳”有兴趣后,他将她送给了另一个亲王作为性奴,继续与新找到的情人色欲纠缠。
就算如此,从此之后他依旧与好运常伴,步步高升。
……
伊布尼亚看着记忆片段中与本人性格完全不同的“赛琳”,还有维恩斯堪称完美的未来,勉强在久远的记忆中翻到了相似的存在。
找回记忆的他垂下眉眼,握拳,将这个片段捏碎于掌心。
他低头,只见掌心一枚金属色泽的发光小球躺在手心。
伊布尼亚见此冷笑了一声:
“好久不见了。”
名为“系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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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灯光下打了个哈欠的尼希尔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声后倒回沙发上。
“还没睡吗?”
他眨了眼,很平常地回头,倒也没被吓到:
“怎么也要等你回来啊,你为了我也不会太晚回来。”
“可以放弃的,我会处理好,也不会有危险,你可以安心睡下。”
尼希尔听见这话一下子装成不满地无理取闹人士: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你是不是觉得是事多?”
“果然,人都有七年之痒,更别说我们认识的比这还久,你果然已经对我开始厌烦了。”
尼希尔本来打算来个应景的掉眼泪,但觉得太肉麻了,而且真弄出来某人也会真爆炸,就只能收回了打算拿出来抹不存在眼泪的手。
伊布尼亚:“…………”
说真的,太假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呆了好一会,最后勉强吐出一句应和做配合:
“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我永远不会厌烦你的。”
本来维持着委屈表情的尼希尔一下子恢复正常,还挑了下眉:
“你竟然真的配合我?我以为你会看着我演的。”
伊布尼亚:“………”
他能怎么办?按照过往的经历,他不配合也被说,配合也被说,既然这样还不如让演戏的那个开心一下。
看着被弄的沉默的人,尼希尔如愿被逗开心了。
他嘴角盛着弧度靠近,侧身勾了勾伊布尼亚的手:
“好啦好啦,谢谢伊布尼亚先生陪他的幼稚鬼玩,他现在要去睡了,晚安。”
他边说边起身往卧室走,还回头挥挥手道别。
伊布尼亚看着,嘴角也忍不住染上了笑意。
看着尼希尔即将离去的身影,他忽然想到了下午的话,心里涌出难言的满足与心虚惶恐。
他迟疑了一会儿,却终究在尼希尔即将踏出门扉时拉住了他。
尼希尔:“?”
“有事情吗?”
他疑惑地回头。
伊布尼亚拉着尼希尔手腕的手指微微蜷起:
“你不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