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英莲喊第二遍，陆晟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青青，手上的力还大得惊人，直直得她疼。

“你过来。”他拉住她，又缠到龙椅上，咫尺之间勾笑，“朕好在哪，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陆晟脸上沉沉一片，缓了缓，亲手去替青青整理衣襟，冷声：“这两个是皇后母家送来的，皇后的面朕不能不给。”

“力王狂澜，旗开得胜，俄日敦真乃我朝第一猛将。”

青青想了想答：“纸包不住火，我怕他闹起来，皇上一生气，索杀了我了事。”

说完便将她往腰上一，“

青青着气，还不忘刺他一句，“我原以为皇上是谁也不惧的。”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扯了她的衣裳领到前来，“你伺候好朕，叫朕舒服了，必定舍不得杀你。”

青青摇，又，“就想看看皇上究竟好在哪里，怎么一个个的都对你情，仿佛天底下只你一个好的了。”

“我是凡人，自然会怕。”

“你……那我还是死了吧……唔……”死字还没说完，就让那人一吞了，探了来，搅得她呼紊，得发髻上的碎玉苏哗啦啦一阵响动，整个人也了酥了没了骨，混中听见周英莲的声音，尖声细嗓的，“皇上，两位答应在外求见。”

陆晟掀开，鼻里哼了声，“你若是怕，朕倒能给你指条明路。”

好在陆晟定力够，没在这和的风里熏熏然睡去。

“你也会怕？”

两个人一个一个俏，规矩都学得好，脆生生地行礼问安，其中一个大胆些，竟然敢偷偷向上瞄，匆匆扫了陆晟一，竟能绯红了双颊，个羞模样，连青青瞧着都要心动，却见陆晟仍然是个菩萨模样，也不抬一下，随叫了声起来吧，便再没有多话，可见是个貌岸然的伪君，心里不定怎么计较着。

却不想，陆晟只吩咐她们各自安顿，便都打发了去。

然则青青却在他近乎平淡的语调中觉些许不同来，她放下折，轻声说：“他不日便要班师回朝，皇上要将我送回去么？”

青青正想着该不该前朝后一番大理拒了他，却又禁不住翻开奏疏，见纸上字字工整，条理分明，显然不是前锋大将亲笔所书，她略扫一，轻声念：“晋王定南将军臣陆震霆状奏：恭依圣旨，将带所人，邀击南人至汉北岸见阵，共斫人一万一千千二百一十六级，生擒南朝英武将军刘峥嵘等二十人，并遣差兵收复苏南府，杀获一千七百余人，生擒南军伪同知苏南府知事李建章等一十二人。”（注）

她声线柔，听着比啼的鸟儿更糯。

陆晟：“再多说，仔细的小脑袋离家走。”

陆晟适才睁开，直直看向她，“你怕什么？”不问她想不想回，可不可留，大约本不在乎她心中如何想。

越计较越好，他去找别人，她才能休息两日，乐得逍遥。

待两个鲜艳的小姑娘门来，青青已然收拾妥帖站到书案一旁，装模作样地为陆晟研墨。

稍倾，殿内又只剩下青青与他两个人，陆晟将奏章合上，一侧发觉青青正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你盯着朕什么？”

他说完仍闭着，似乎只是有而发，并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