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确实买凶杀人了，只是要杀的人是他。

雾偃站在领地的复活，看了看时间。

思绪像是带上了斑斓的黑，肆无忌惮地贯穿着他的大脑，脑里面一片混。

不过过去了十几分钟而已。

或许洛如拭也是，他最亲近的人都帮着戚忧瞒着自己，放任戚忧献祭自己，放任洛轶伤害自己的人……

雾偃看着越闪越厉害的视野，明确地意识到。

他想立刻下线，他想的事情太多了，戚忧上的那些折磨人的刑、他的伤、他千疮百孔的和心灵；他也有太多想要搞清楚的事情。

时雨下线了。

他曾经以为他走在正确的路上，养母给了他在黑暗里也能向着光明前的心念，志同合的伙伴与他相互支撑，恋人无数次把他从泥淖和迷茫中拉来……他幸运地、一直践行着他罪恶的信念，或许有一天他能够解脱，或许不能，但他从来不是一个人，他在上升。

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双人领地里，暗灵脱力地向后倾倒，直直地落湖里。

或者他的狗。

【本卷完】

可他还是醒着，清醒着受着药的副作用。

上方的白的日光透过青蓝的面照下来，变成了几个破碎的光；冰冷的湖着球，从耳朵里来，也鼻腔，呼条越来越短，暗灵呛了好几，却丝毫不曾压过腔的疼痛。

他信任的兄弟、左右手、或许从不真正和他持有同样的理念，以至于会和他完全不同的选择。

雾偃自嘲地笑，在发现真相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前因后果——路透一直是知情人，所以他提前改了线路，让他第一时间上不来游戏。此时药效现，他立刻意识到，路透可能换了冰柜里的药，稀释了所有药的成分，让他即使拿错、也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影罩在了他的脸上。

——此时此刻，能到达这里的，只有戚忧。

雾偃在里模糊地看见湖边的大树，想起他在这个树下偷亲时雨，把尚未和他结契的恋人害羞到下线；

——药持续的时间比预期的短得多，而他也没有立刻因为副作用昏厥。

它从来没真正搭建起来过，所以不消去戳，只要一阵大风，就会消散在空气中。

【状态异常指数超过警戒值，将在3秒钟后弹。】

他宁肯去洛轶的狗，也不想在这里多面对雾偃一秒。

可他得多给戚忧一时间。他好像从没了解过时雨，又好像了解过了，以至于即使时雨不说，他也知时雨不想他太快下线。

他下得很快，好像对这个他能自由活动的游戏世界毫无留恋；又或者……

洛轶眯着睛，混的、闪烁的视野让他并不能看得真切，但是他很清楚那是谁——因为其他人、救援队、路透或者山柳，都被他锁在了这间公寓外面，现在正在焦急地调用应急权限试图。

他的世界，原来是个又黑、又亮、又彩斑斓的皂泡。它在光下是那么漂亮，以至于蛊惑了观测者，编织一个自欺欺人的脆弱幻梦。

“呵……”

在系统制弹之前，洛轶自己登了游戏——没有了系统的屏蔽，药的副作用变得更加厉害，太和球都像是要炸开一样地动，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

但那针药他拿的不合适，药效太短又太猛，副作用来势汹汹，他视野边缘的几分钟内就从浅黄变成了橙，和左前额都剧烈得痛起来，视线随着那个痛的节奏一下一下地发黑、然后是球的灼痛。

时雨……戚忧……

艾西亚的死亡在内测的时候很真实，但到了现在，被投诉过无数波，一一地变得可以接受。

药效好像要过了。

【3……】

模糊的人影在上方换，洛轶好像在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里醒不过来，可他又比谁都清醒。

他又想起他看过很多、很多次，戚忧一遍又一遍地被人把脸池里，趁着他窒息的痛苦享受他后的致，不停地挣扎咳嗽，睛一片通红，满脸的渍却让人分不清他是不是哭了。洛轶在旁边着各各样的事情，从来没有阻止过。

……那琳琳呢？她也……

——以及无辜者。

他只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