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道不浅的伤疤。
从此它就要跟随他一辈子了,像条影子一样。
手腕翻过来,手背上是密密麻麻的针眼,不知道打了多少有用没用的药水进去,再加上流食。徐喜的两只手都没有地方扎了。
他记得被关在阁楼的时候姜淹跟他说,你要是不吃我就给你打营养液。
现在他可算是得逞了。让一堆人摁着他给他打吃的喝的,他心里得开心死了吧。
那些针眼密布,叫徐喜无法不想到以前被姜淹啃咬的满是印子的乳房和乳头,还有那些一颗一颗塞进他身体里的玻璃珠,也是这样密集地排列,他真的好恨他。
不是恨他在性爱上对他的虐待,而是怨恨即使在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私密的、变态的交合之后,姜淹依然多疑和疯癫,依然不相信他是不会离开他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徐喜擦擦滴泪的眼睛,一转头看到是姜淹在玻璃门外征求他的意见,问他可不可以现在进来的样子。
姜淹绕到徐喜的病床边,问他今天有没有胃口,想吃点什么吗?
徐喜确实感觉有些饿了,而且他也不想一直吃流食,嘴里寡淡了太多天,味蕾都快退化得尝不出甜咸来了。
“我想、我想吃……”
“你想吃什么?”姜淹赶紧问他,“你想吃鸡蛋灌饼吗?”
“不要,我想吃烤红薯。”
徐喜说完这话的两小时后就后悔不迭。
他在私人病房里听见外面的骚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也拉着吊水去看,看完猛地把门使劲儿一磕,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姜淹跟个憨批一样,买了一蛇皮袋的红薯回来,还自备烤箱。然后一个西装革履的律师就像白手起家的小摊贩一样提着这些东西大摇大摆地上了医院的楼梯。妈的,他不知道坐个电梯上来还少丢些人吗?徐喜气得在病房里跺脚骂娘。
“电梯、电梯不是还要等吗?怕你等不……”
徐喜非常无语。
“你就不会买好了拿上来吗!为什么自己买烤箱!”徐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淹问责。
“那个,外面的不太干净,谁知道他们用的什么炭烤的呀。”姜淹努力解释,一面蹲身解开那个蛇皮袋子,一堆红薯滴溜溜地从袋子里跑出来,姜淹又手忙脚乱地去挨个儿捡。
徐喜看着姜淹满病房跑着捡生红薯,越看越来气,他一个病人,要被一个神经病气吐血了。
姜淹捡回来,红薯上的脏土糊了一身西装,他看徐喜不高兴的样子,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于是又小心地问:
“你不是想吃红薯嘛。”
徐喜强压怒火,他再乱动又得穿针了,他还得像紫薇一样挨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