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一见他这个样就下意识地犯怵，小心翼翼地问：“我知的就这些了，公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你——”

“您是问那个——”常思指了下外面，“月临吗？”

这么一走近，那人才发现阮凤璋比他快大半个，衬的自己气势顿时弱了下来。他不情不愿地说了名字：“月临。”

杯盖磕在茶杯上，发清脆的一声响。

常思立站直了，跟倒豆似的全说了来：“我都找人打听清楚了，那个月临，是一家南风馆来的……小倌，原先的名叫临江月，跟了沈云渐后才改的这名儿。据说啊，他还是个魁，沈云渐为了买他了六千两银呢！”

分像就能勾引谷主……”

阮凤璋也不跟他拐弯抹角：“你都知些什么？”

“月临……”同样的两个字，从阮凤璋的嘴里念来，就犹如吐圆的珠玉一般，“哪个月，哪个临？”

盼儿面上鄙夷之：“怪不得看上去一俗的风尘气，果真是个卖的。偏偏还着这样一张脸，这人活在世上简直是侮辱了公！”

月临本来不想回答他，又觉得他语气好，便糊：“月亮的月，来临的临。”

他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的力。盼儿最听他的话，立即闭上了嘴。另一人不知怎的，也跟着熄了火。

看两人就要吵起来，阮凤璋了太：“行了。”

“婢怎么了？咱们当婢的清清白白，不比你这卖的？”

阮凤璋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他端起茶杯，用盖轻轻拨了拨里面的茶汤，却没急着喝，而是把蹲在墙角的人叫了过来。

“啊？不要啊，公——”

“公，您找我啊。”常思谄媚地对着他笑。

阮凤璋一言不发地看着手中的茶，不知在想什么。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常思没敢说，其实他觉得月临长的确实好看的，他的五官和阮凤璋很像，但又多了雌雄莫辨的，打看过去跟女人似的……这么想着又哪里怪怪的，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了阮凤璋男扮女装的样……常思赶甩了甩，将这诡异的念从脑里丢去。

阮凤璋抬眸，忽地微微一笑：“常思，以后你白天就在外面守门吧，免得再有什么野猫闯来。”

“你放开我！我要让谷主把你们都赶走！放开！啊啊啊——”

他说着又开始得意起来，“这名字还是谷主给我取的呢。”

盼儿把盆里的泼到门外，关上门，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像是送走了什么脏东西：“真让人大开界，沈云渐居然喜这妖鬼怪。”

那人以为她要拿泼自己，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结果发现压没泼来，不禁脸涨红：“你说谁是腌臜货？你个婢也敢这样说我！”

阮凤璋神没什么变化。他的声音是带了冷冽的柔和：“我和沈云渐不是你想的那关系，不过你可以回去问问他，我到底是谁。希望你下次别再来不该来的地方。常追，送客。”

盼儿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端起手里的盆一扬：“喂！你嘴放净，搞清楚是谁像谁！沈云渐光真是越发不济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腌臜货都收，没的污了我家公的！”

月临很不服气：“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谷主说了，神医谷里面我想去哪都可以——啊！你什么！”

盼儿拍了拍常思的肩膀：“好好看门，不要辜负了公对你的信任。”

月临还没明白他怎么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要赶自己走了，前突然一，就见他们中间来一个穿着黑衣的大块，像座山一样堵在那儿，板着一张死人脸说：“请你离开。”

阮凤璋颀长的形裹在狐裘大氅里，缓步走了过去，站到那人前：“你叫什么名字？”

常追一只手把他抓了起来，跟拎小似的提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