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临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委屈：“谷主，我错什么了吗？”

月临本来想忍着，后面实在有痛，忍不住叫了一声：“好疼……”

月临惯会看人颜，见他没了那慑人的气势，胆也大了起来：“不去就不去！不过，他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和我长的那么像？”

“嗯……”月临心中惴惴，声音也弱了下来。

沈云渐像是察觉到自己刚刚的态度过于生了，又拉起他的手，轻轻了，语气和缓了些：“之前怪我没告诉你，以后不要去那里了，知吗？”

只不过神医谷落到沈云渐的手里后，就变了样。他没有他爹和师祖那样的医者仁心，从一接手便大刀阔斧地改制，不仅寻了更多大夫来坐诊，而且将看诊的用费明码标价，甚至不知怎么还与朝廷中人打上了。

其实神医谷说来名响亮，内里还是十分朴素的。老谷主年轻时四行医，悬壶济世，得了个神医的称，天命之年才来到这片地方落脚，建了个医馆。最初的医馆只是一个小小的茅草屋，后来慕名而来的人多了，老谷主一个人忙不过来，便收了几个亲传弟，又招了许多药童和打杂的下人，才渐渐有了如今的规模。神医谷这个名字也是外人叫起来的，听着有大门派的风范，实际上就是个大医馆罢了。

“哦……”月临仍觉奇怪，但没敢质疑他，心里暗搓搓地想着要自己去清楚这件事，嘴上却说：“那等谷主忙完了，记得要来陪我。”

据新上任的护院常思说，他好几次看到了月临在附近晃悠，又像是顾忌着什么不敢太靠近。常思本来想过去和他打一下招呼，结果月临一见他就像只兔一样跑个没影了。

来看我了。”

沈云渐手上的动作一滞：“巧合罢了，这世上总有长得相似的人。”

近些日天气一直沉着，今天才云开雾散见了太，人一从屋里来就能觉到意。常思脆爬上了屋，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个二郎，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调调，模样好不惬意。

沈云渐略微一笑：“最近有些事要忙。”

沈云渐咙里发一声轻笑：“好。”

这些年，神医谷确实气派了不少，所以沈云渐才能轻而易举地拿六千两给月临赎。但现在的神医谷，也早已不是老谷主当年一手创办的那个神医谷了。

阮凤璋对这个人没多大兴趣，也不在乎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让常思继续守着院，其它的事一概不用理会。

阮凤璋以为月临上次得了教训，应该不敢再凑到他面前来了，但他还是低估了这个人的——姑且说是毅力吧。

阮凤璋了一趟门。

月临勾住了他的脖，歪了歪：“什么事？是因为——住在湖东别院的那位阮公吗？”

老谷主一生心怀仁善，治病救人从不多收诊金，遇上穷人甚至分文不取，还年年派自己的弟到各地去义诊，是以江湖上，百姓中，提起神医谷，无不人人称赞。

沈云渐没再说话，睛盯着他的脸，不知在想什么，手上的力不断收。

他的谎言太拙劣，沈云渐一下就看穿了，底泛了冷：“你去找他了？”

月临手指一缩：“我自己去……我无意中看到的。”

阮凤璋望着湖对面，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见人声嘈杂。他心中突然生些无趣来。这个地方已经没什么好值得留恋的了，如今看着，只余满目荒唐。

他住的地方不远有片湖，湖边还有一座阮存风找人建的榭。阮存风虽承大侠之名，行侠客之事，却也是个实打实的富家弟，颇通些文人好。他总说神医谷里的人没情调，湖边只有杂草石，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景致。

6.

沈云渐如梦方醒，松了手，将他推开了。

沈云渐脸上的笑容收起，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