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猫，喊你半天都不应我一声。”月临两手抓着它的前肢腋下，左右晃了晃，　“丢了魂啦？”

月临看清面前的的确是人而不是鬼，绷的放松下来：“你昨天跑哪儿去了？雪团呢？”

“完了，不会真傻了吧？”

吴良燃了烛台，黄亮的火苗摇曳几下，烛光在屋内开。

雪团蔫蔫地趴在院角的一丛青竹下，脑袋耷拉着，一动不动。它待的地方很隐蔽，若不是那雪白的太显，月临估计还找不到它。

“小的昨个儿本来好好地跟在主后面，谁知一个不防竟被人打了，今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鱼山庙附近的树林里，雪团也还在，只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主，您后来……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阮凤璋面带倦，一只手轻轻地着额角：“可有问纵蛇群之人？”

“公杀的那人是黑寨的二当家，此人还算有些胆识和谋略，至于剩下的，都是些乌合之众，稍微用法就全招了。”

盼儿悄悄挡住嘴，把翘起的角压下来。

“小的在。”

“请什么罪？”

一晚上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阮凤璋醒来后便回了别院，一刻也未多停留。

“在这里睡，不怕着凉？”沈云渐神疏淡，看不情绪。

月临这一趟着实是遭了大罪，但好在沈云渐对他的态度终于有所化，还解了他的禁足，他多日以来悬着的心总算能暂时落地了，睡觉也安稳了不少。

一一的，突然被人叫醒了。

月临心里没来由地一悚，立即大声喊：“吴良！天黑了怎么也不知灯？”他喊完，又想起吴良昨夜就失踪了，只好掀开被下床，打算自己去。

月临被勾起了某些糟糕的回忆，脸一黑，摆手赶他：“去叫厨房送晚膳过来，我饿了。”

他是被饿醒的。睁时已到傍晚，房间里光线十分黯淡，像蒙上了一层灰翳，透着森。

“他们都说不知。我看啊，这帮贼寇里若有此等奇人，当初也不会沦落到丧家之犬般的田地，毕竟老爷他——”常思说到这儿隐隐憋着笑，“怕蛇。”

雪团无打采地张嘴：“喵～”

30.

“我不该在禁足时偷跑去，还连累了阮公，请谷主责罚。月临以后会听话的，谷主不让我门我就哪儿也不去，只求谷主不要那么快厌弃我。”

“小的晌午就回了，见您还睡着便没敢打扰。”

它以往很讨厌这个姿势，每次都挣扎得厉害，这回却没多大反应。

月临刨怀里的炉，捧到他面前：“我跟下人要了这个。”

月临用手臂托住它：“走，跟我去吃饭。”

常思已连夜审了那些贼人，得知他们就是黑寨的那群土匪，自丢了地盘后一直心存怨恨，伺机报仇，但又畏惧武功的阮存风，不敢与之正面对抗。这些人在锦州城蛰伏良久，设法打听到了阮凤璋来神医谷治病的事，于是偷摸寻了过来，在这里守了大半个月，才找到机会下手。

月临抓住他的手，亲昵地用脸颊蹭着：“等着向谷主请罪。”

“啊！”月临冷不防被吓得惊叫声，这才注意到不远静静地立着一个人影，“吴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黑灯瞎火的站在那儿什么？”

沈云渐的神有一瞬间的柔和，俯下摸了摸他的脸：“怎么没回去？”

阮凤璋的手停了一下。

沈云渐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叹了气：“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