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放不下！”沈云渐咙里不自觉裹了一丝颤抖，“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永远别想，别想……”

阮凤璋走过去，用脚尖踢了下他的腰：“别死在我这里。”

阮凤璋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垂下眸：“我自己的，自己清楚。”

“我学武本就是为了陪你，你不和我一起练，自然便荒废了。”

沈云渐脸骤变，撑起双臂躲开，又被他一掌打在，直接向后倒飞了去。

却连一个“死”字都不敢轻易说。

沈云渐瞳孔一缩，往后退了一步。

“沈师伯的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沈云渐捂着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说：“谷中的事宜我都安排好了，去大半年也不妨事，我会在冬前赶回来的。只是这样一来恐会浪费不少时间，如果你愿意陪我一起去……”

阮凤璋微微笑了笑，并不戳穿他。

不过沈云渐的情况就比他严重多了，上下受到夹击，躺在地上半天都没个动静。

他的肩膀随着急促的呼不停起伏，中透着毅然和决绝。

“阿凤，你方才动了内力，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打算开后就谷，去外面寻彻底治好你的法。阿凤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可是这样的碰已经足够让阮凤璋恶心了，偏偏上的人还跟疯狗一样过来，重的气息一下下在他脸上，他忍无可忍，曲起膝盖用力向上一——

沈云渐迅速抬手握住他的脚踝，才将睛睁开，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又咧开嘴笑了：“我还是打不过你。”

沈云渐前蒙上了一层血雾，刹那间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把这张嘴堵住，好教这些伤人的言语就此消失。他如同捕的野兽般弓起脊背，猛地扑了上去，直直咬上阮凤璋的。

“晚了。”

阮凤璋勾了勾角：“倒赖到我上来了。”

沈云渐下颚绷着，嘴几乎抿成了一条线，沉默地等他问下去。

面前的人嘴张张合合，说的话却字字诛心。

“沈云渐。”阮凤璋忽地截住了他的话，“你毋须再为我白费力气了。”

他也是习过武的，此时骤然爆发的力量更是大得惊人，阮凤璋一个不防，被他压倒在床上，下意识地侧到一边，没让他亲对地方，只堪堪碰到了脸。

阮凤璋回了自己的手。

阮凤璋缓缓坐起，了几气。贸然动用内力，他亦是不好受，内翻涌的真气过了好久才平息下来。

他说完，忐忑地望着阮凤璋沉静的面容，等待着对方的审判。

“你怀疑我？”

“不，不是这样的，你别胡思想……”

沈云渐知他说的“还剩一次”指的是什么，心中顿时生些不舍来。

沈云渐陡然有不好的预：“什么意思？”

“既如此，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怎么惩罚我，你让我什么我都愿意，但是你不要装作看不见我，不要把我当成陌生人一样，也不要……不要喜上别人，好不好？”

阮凤璋神未变：“先起来。”

阮凤璋摇摇：“还剩一次，差不多都恢复了。”

阮凤璋顺势踩在他上，淡淡：“你的武功荒废了不少。”

“我从晓事起便知，活在这世上，多一日是幸运，少一日是解脱。你又有何放不下？”

“沈云渐，我给过你机会，以前是你自己不肯说，现在你想说，我却不想听了。”

沈云渐不由地看痴了。他已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见阮凤璋这样笑过，曾经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俱变得弥足珍贵。他想，为了这个笑容，自己付一切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