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尊回来的时候，莫霜寒就失去了来界以前的记忆。

“云轻尘。”

莫霜寒忍了又忍，还是没克制住内心的望，将这个让他十分心动的人抢回来。

明明是他带回来的，云轻尘却一句话都愿意和他说，宁可和魅说话，也不肯对他说一个字。

虽然没说什么，但云轻尘还是安安分分的等着婚礼到来。

他不指望莫霜寒那个木脑能开窍了，也不指望什么聘礼提亲之类，反正他们是仙又不是凡人，只要能在一起，都没有也……无所谓……

但他还是答了，只是心底难免升起一丝委屈。

看到云轻尘的一刻，莫霜寒就觉自己似乎找到了，虽然直觉可能不是那么准确，但莫霜寒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就是这个人。

老尊在时不许他去凡界，只每隔五十年才陪他到凡界走一遭。老尊的说法，即使有什么忘不了的人，这么久也早不知回去哪里了，他既然已经成，就该断绝前尘。

莫霜寒难过一阵，还是摆一副尊的蛮横态度来，警告云轻尘老老实实和他成婚，不要想着逃跑。

万年是个坎儿，渡过了还能再逍遥一万年，渡不过，就只能兵解了。

念这三个字的时候，莫霜寒心里有很奇怪的觉，似乎这个人不应该是这个名字，应该是另一个他更熟悉，也更亲昵的名字。

云轻尘尽量告诉自己不在意，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委屈。

轻尘为什么这么问，还是答了：

莫霜寒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云轻尘握着手里剩下的半截衣袖狠狠锤了一下床铺，被莫霜寒气得灵气外溢，觉自己都要打结了。

云轻尘甚至面对他连话都不肯说。

但他一直隐约记得，还有什么人在凡界等着自己。

老尊在世的后两百年，莫霜寒都不曾回过人间，他修为虽然涨的很快，但和活了近万年的老尊比还差得远。

除了兵解的老尊，没有任何知，莫霜寒的记忆其实是不完整的。

莫霜寒这些心思说来很多，实际不过一闪念而已，云轻尘没有丝毫察觉，继续预定计划将剩下的纸条一一拿来。

可生气归生气，真要说离开，云轻尘还是舍不得的，他寻了莫霜寒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见到，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

然后撕开被云轻尘扯住的衣袖，大步星的离开寝殿。

他记得自己叫霜寒，记得自己以后要建一座殿，起名叫十四州，更多记忆就没有了。

心底一直以来的空被这个人填上，望却张开血盆大，妄图吞噬对方。

待老尊兵解，莫霜寒上边彻底没了掌控，整个都恨不得长住在人间。

虽然理智很清楚，这是因为他不顾对方意愿将人抢回来的结果，但让他把云轻尘放了，他也绝不甘心。

三界中活了几万年的仙不少，但越是活的久，越是不想死，为了渡劫也要远离各是是非非，除非灭族大祸绝不来，否则莫霜寒未必能这么轻易收服界各族。

字条问的都是些寻常问题，像是“为什么抓我回来”“你认不认识我”之类的，这些答案对云轻尘来说很重要，对莫霜寒来说却是明知故问。

但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起来这个名字本来应该是什么，好像有什么字在齿间碾磨了许久，最后的前一刻又化为灰烬。

但意料之外，婚礼一天，莫霜寒忽然命手下的属搬了大堆的东西来。

人就算冷冰冰的也是好看的，连名字都如其人一样：人如隔云端，光风霁月，不染纤尘。

可云轻尘不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