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一阵诡异的沉默，李笑了声，他的声音里有几分痴几分恨还有几分不甘，“可惜我当时双目不得见，住在其中，却是未曾赏过韩教主专为男而建的南秋别院，听得侍女说，那谢楼台清荷浅池中台阁比之皇家院也毫不逊……”

“韩煜虽是教的比之你的德行，可要好上数倍不止……”赵昂一把推开那满嘴胡言的男人，“你沽名钓誉见忘义，抢了云霄阁阁主的未婚妻，又坏了青城派的婚事，要不是上元真人护着你，你这秽武林的登徒早就被武林中的俊杰们剁成块了……”

“不想同你讲这些……”李一手扶着，磨蹭着走到房自己门，“任语回自己屋了？”

“任少侠还是先回房歇息吧，我这曲东酒是曲山庄二十年的陈酿，正常人喝了半壶就得昏睡。”赵昂拍拍任语泛红的面庞，招呼着下人将任语抬回了房间。

李只觉涌上了一气，“你脑里装的是都是什么东西！”他试图推开挡路的家伙，可那人却是纹丝不动，“你这痴傻的，我要是功力如初，直接一掌拍死你！你真以为韩煜是什么好东西？”

“好的酸味……”李坐正，接过任语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我倒是不曾想到，救人会救一个冤家。”

“这才几时，你喝那么多什么。”李将一肚气憋了回去，专心吃着碗里的桂。

李听闻，手中瓷杯一滞，“师弟回去休息了？那我也走了……”要站起离开，却是被赵昂一把拉住。

“你和他……”赵昂用着不敢置信的神打量着男人。

天款待，师兄你都喝了这么多杯，你也……给些面？”

“师兄，我觉着这酒太烈了，你还是少喝些吧。”任语觉自己有些乎乎，他听着李的话语又带上了火药味，一把拿过了酒壶，“师兄多吃菜少说话，这酒我帮你喝了。”

赵昂一把住了李的衣领，“看你的倒霉模样，也不过是韩煜的手下败将，还要在我面前诋毁他？”

“你杀了那么多人都问心无愧么？”赵昂一把拉住起要走的李，“几百条的人命，你当真是嗜血修罗的心……”

约摸着碗里还剩下三块的时候，就听到‘噗通’一声。

“正邪有别。”李一把甩开手，慢悠悠地走舱房，“我遵盟主令行事，即便对火云教人有所愧疚，现在经过韩煜他们那一遭……也算是还了大半”

李不语，他站起向前，拉住赵昂的衣服把男人带向了自己。

“赵昂，那人在你里真就是个正人君谦谦如玉么？”李抬起，下微抬，“你俩情甚笃一直书信互通，可这半月来他难不曾告知关于我的事？那韩煜到底用了什么法我就范，让我为他传功渡毒。”

“竟然是真的？”李一时笑得痴然，声音幽幽说着，“在好时，韩煜曾献宝似的同我讲过，我还当他诓人呢……”

“啪——”的一声响亮掌，立时让李面颊火辣。

“我现在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别和我说些有的没的，快些夹菜”李拿起酒杯抿了，“奇怪……赵公，你怎么舍得给我这等佳酿品尝。”

赵昂打量着这个比自己还要稍几分的男人，“你到底是哪里好了？他怎么会看上你？”

“别扯旁的，给我说清楚！”赵昂把想要转离开的人拉屋，横手把门一关，“说清楚再去找你那师弟……”

可他也不准备停下嘴上的刀，“可叹，你再恨也无济于事，你回不了火云教，韩煜也不会再来找你……”

“登徒？”李冷着脸嗤笑了声，“你情我愿的男女之情，我不曾迫任何人，也不曾害过谁……你到底气愤个什么劲？”他踱步着回到床榻旁，声音冷冷的，“是了，在下想起，赵公气的是，李这打鸳鸯将你从火云教情郎边带走的恶徒，竟然命无虞地从火云总坛回来，还乐呵呵地站在你面前，在下说的对么？”

赵昂嘴角扯起，笑得勉，“家门不幸，父母皆生当如李妙灵……我这被嫌弃的小儿又怎能苛待李大侠呢？”

“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虽有杀戮问心无愧。”李支着酒杯等着任语倒酒，“令尊下了江湖令，李某人只是接令行事。”

“南秋不是给男住的。”赵昂觉心微窒，悻然地松开了手，那昔日的画面就席卷着他的脑海，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微颤，“那足有三层多的楼台叫邀月楼，留着温的浅池叫印荷池，边观景可嗅荷芳的是暗香阁，池里有十多荷莲各各香，他为此寻了一年才下去……”

“韩煜？”赵昂起争辩，追着男人离去的影，“你说清楚，不是灵月使绑得你么？韩煜念着上元真人数年前的恩情，都未曾找你偿命追究，又怎会平白为难你？”

“杀人如麻，视旁人无……昂真是佩服李大侠超然的心，明明犯下罪孽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赵昂盯着李那惬意自得的模样，恨不得能即刻上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