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掌柜思量着，“那人长得大又白净，宇轩昂的，不像个书生，倒像是个习武的，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有凶，但眯笑的时候，又俊得像个女娃。总之，长得不赖……”

“随她罢。”沈孝和将账本放到一边，坐直拿起桌上瓷瓶，倒几药便吞下，“城内搜查可有结果？”

‘咵’的一声，只听得瓷杯碎裂的声音。

连翘眉带笑，贴着男人轻声，“你这奇香可惑人心魄引人情动，我要是有此法宝，以后遇到喜的男人岂不是手到擒来，尽在我掌握？”

“这话可不像是黄闺女说的……”李嘴角扯笑，看向女祈求的神，“这药是别人给我吃的。”

邱掌柜见沈孝和兴趣，忙接着说，“说来怪得很，前些天大早上一开门，就碰到一布灰袍的后生来当东西。这袍染过血污尘土，但是绣工和料上乘，我估摸着洗净能转卖五六十两，就给他开价二十两。没成想，这后生人听了我报价都不曾提价，一答应。”

见女浑然不信，李只得继续开，“我原是不喜男人的，后来在外遇到歹人，那人邪，对我下药用，还将我送给他的同伴玩，几个月，生生让我染上断袖癖，从此对女再无念想。当时那歹人在我时为增趣，给我喂下一个叫极香的东西，一开始以为是药，后来才发现竟是能调教，生异香的邪门药。说来也有意思，自从有了这奇香，我勾起男人来，竟然比以往勾女人还好。但也因着这缘故，我才惹了祸，受重伤。”

灵鹊绣坊是姑苏王家的产业，每年王家除却自家所用，还会挑上几件给赵盟主及江湖上名气最响的名士豪杰，连赵昂都没有资格穿这袍。

孙掌柜低上前，“沈少爷，那刺客所用的匕首就是我家铺卖去的。我记得，当时来买我这把匕首的，是个妙龄女，也就这么。”说着比划到自己鼻尖，“长得模样一般，砍起价来凶。”

“这袍在江湖上，你卖百两都有人抢着要。”沈孝和接过随从递来的袍，拢着衣袍放在鼻尖嗅闻，果然有一极淡的香味，“邱掌柜，典当这袍的人长得什么模样？”说着，他将衣袍扔回给随从，“去窗边，拿起衣袍对着光亮给我仔细地找，看看衣袍上可曾暗绣过什么字。”

沈孝和端起茶杯抿乐扣，回味着描述，心中勾画了模糊的影。

原是不信的女，此刻听得心窒，睛瞪大渐而泛红，“那……郑云生知你这事？”

沈孝和心一，“……是天山上元的那位。”

李眯着躺倒在垫，旁空一个位置，“连翘过来睡会儿？”

“找到了！”随从兴冲冲跑来讲衣袍递上，“少爷，衣袍的后领上绣了‘妙灵’二字。”

李依言坐起，将里衣穿好，上下系带一个不少，一脸邀请地看向女。

“是女的？可之前那柳班主分明说，上台替齐凰儿唱戏的是男人。”沈孝和心中疑惑，虽那人装扮后貌若好女一派妩媚，可其杀人舞剑的架势，倒是爷们得很。

“你上的到底是什么味？”女和男并排躺着，压低着声问，“是哪里搞来的奇香？给我也好不好？”

一把碎手中杯，沈孝和双睁得发红，拳握瓷片割肤，渗滴滴鲜血。

女抿看向那男半的衣衫，“你先把衣服穿好。”

葱白玉指着酥脆糕，一一个往嘴里送，接过旁人递来的，咕嘟咕嘟地一气下大，“嗨！锦州的糕就是名不虚传。”用手抹着嘴，靠着车厢长叹一声，“还是车里舒服……就这么睡到津州府吧。”

李皱着眉看向女，“你要这玩意什么？”

“他知我因情事惹祸，所以受重伤后，一旦调息用内力就会像昨晚那样……至于缘由，自是不知。”李转过，故作轻松地勾了女孩的鼻尖，“在可怜我？用不着。”

“那六郎，你要不考虑一下和我同行？”女的细长凤透着笑意。

“此袍，如何得来？”沈孝和一见这云纹袍展开在前，睛都直了，这等自江南姑苏灵鹊绣坊中尖绣娘之手的袍，绝不是等闲之辈会穿的。

“正要和您禀报。”随从向外示意，护卫便领着两个胖墩墩的中年人走，“这个是南街金云当铺的邱掌柜，这个是北街兵铺的孙掌柜。”

“沈少爷，请看此。”邱掌柜解开怀中布袋，恭敬呈上，乃是一件纯白的云纹袍。

随从顺着声音源看去，“少爷！您，您当心手……”

随从看那丫鬟走门，自觉地拿起汤药直接倒到夜壶里，“老夫人这戏还演得没完了，可劲把加了苦引得无用汤药送来。”

等到随从将袍抖开，一就能看到上面富丽堂皇的云纹，银线金边半隐半实，飞针走线间显现不素的刺绣功底，着实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