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何要狡辩的，”新帝拨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脸沉，“还是说，又是你那好弟弟指使的。”

那是如被野兽盯上一般，为猎的自己想要逃亡的恐惧。

他将外衫重新披在肩，突然觉脊骨一阵发凉，悄悄抬起，却不慎撞那双愈发危险的眸中。

刘玳松了一气，撑着床沿慢慢起，脚一阵酸麻，于是又踉跄了几步才稳住形。

莫名的觉席卷而来。

元雨望着他门的方向，心中大惊，　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李玄烈！此事真与我弟弟无关，求你放过他！求你放过他！”[br]

刘玳慌张摇，瞪圆了双，呼混。

李玄烈哼笑一声又走近了几步，神更冷，“原以为你这副关在了这温殿中，应当会自顾不暇。却没想到贼心不死，还痴心妄想地着你旧国的梦。”

新帝没有声。

“她朕的贵妃有何不好？！朕的后只会有她一人，想要皇后朕也能给她，只有朕才能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可你却偏偏蛊惑她为你复国，朕怎么能忍！”失控的李玄烈青暴起，抓起他的衣领质问。

夜在曳动的烛火中逝，本就不适的刘玳虚汗直，宽大袖下的手指攒聚，咳嗽声终究还是压不住，瘦弱的躯弓起单薄的衣衫下印凸起的脊骨。

“臣，叩见陛下。”他扶着床沿起，跪拜在地。

“皇上驾到！”殿外的太监拖长了调喊。

新帝缓缓走温殿，邃的神中一如往日般充满着对废帝的不屑与厌恶。

如今是第四回。

元雨无力坐在地，凤钗落云鬓，摔了个一分为二，她慌地摇着：“都是我一人所为，不关我弟弟的事。”

修长人影立在门，与暗夜相，邃又危险。

第三回，是新帝登基之时。刘玳被迫禅位，于天下人面前双手奉上传国玉玺，十二冕旒下的锐利双目如箭矢一般穿过刘玳的心脏，他忍着屈辱跪下，与众人一齐喊“万岁”。

新帝俯视着地上女人的狼狈姿态，薄间吐冰冷的话语。他衣袖一挥不再理会她，沉着脸迈步而走。

刘玳快要不上气，面通红地剧烈咳嗽起来。

“贵妃刘氏失德，今贬为庶人，立刻打冷。”

刘玳拱手，“陛下说笑了。”

刘玳直，刚披上了一件外衫，殿门便被踢开，带着微凉寒意的夜风突然袭来，刘玳住起伏的膛剧烈咳嗽了起来。

第二回是，他起兵谋反攻皇之时，距离当年京城一见已隔五年时间，彼时的李玄烈褪去了少时的稚，浑皆是凛冽的杀伐之气，毫不留情地将刘玳从皇位上生生拉下，长剑贴在他的脖颈上，死亡的恐惧如海般呼啸而来，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支撑不住，刘玳“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地上，像是臣服于新帝一般，绝望而悲戚。听着底下满是那群叛臣的嘲笑与奚落，刘玳无声闭上了。

他其实只见过这位新帝三回。

喝过了药刚要歇下，温殿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秘密被轻易戳破，心也瞬间提到了嗓，他双手止不住地颤抖，面上却作镇定，“臣愚钝，听不懂陛下的话。”

刘玳瞳孔微缩。

新帝扫了他一，意味不明：“多日不见，无事侯仍旧这般羸弱不堪。”

“不懂？”他掐住了刘玳脸，手指在苍白的肤上嵌红痕，“你怎么会不懂？你让你的为你承担了一切，却还想置事外？”

“没有，没有什么？是没有想着谋逆之事，还是没有利用元雨公主？”

“不……不，我没有。”

“平。”李玄烈。

第一回是大军班师回朝之时，那时的新帝还是征战沙场的武安侯世，他宛如青山劲松，站在武安侯侧已然一副天之骄的模样，连向来严肃的父皇都不吝于夸赞他。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刘玳，却对这个万众瞩目的少年人生了一无言的嫉妒之情。

女凌的发丝，血痕淋漓但依稀可见五官，正是今早派去外替她传递情报的心腹。

“这，这……”

新帝嫌恶地将他甩在地上，披在肩的外衫落下来，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刘玳受了凉打了个寒颤，抓起外衫颤抖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