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辰自言自语道:“啥啊这都……”
周云深撇撇嘴:“就说你一天天沉迷于学习无法自拔吧,前俩年你们刚搬来的时候,你爸头几天宵夜摊儿坐的,一眼望去全女的,连我小姑那种晚上过了七点不吃东西嚷嚷着减肥的人,三天俩头就跑你爸宵夜摊嗦粉,有一搭没一搭地尬聊,我都替她尴尬得脚趾抠出别墅大平层。”然后嫌弃地打量了一番林星辰,“你怎么就没遗传多一点儿林叔叔的好样貌呢,不是亲生的吧你。”
林星辰一巴掌拍在周云深的后脑勺上:“你他妈说谁不是亲生的,你大爷的,你再说一遍!有本事再说一遍!”
周云深赶紧护着脑袋:“哎哎,别打了别打了,我开玩笑的!”
“你再说一遍我不是亲生的?!该死的周云深,这种玩笑话你也开,有本事儿别躲,咱俩干一架!……”
“哎哎哎错了错了知错了,林星辰你丫打人怎么那么疼呢,别打脸别打脸,回去让我妹瞧见又得笑话我了……”
……
身着燕尾服的年轻男人尾指点下最后一个琴键,极有素养地收回十指,悠扬的一曲完毕。
他站起身,朝着圆桌那群尊贵的客人们鞠了一躬,安安静静地离开了包间。
整个过程无人理会。
红桥酒店是淮安市最贵的中餐厅,位于市中心环城大厦顶层。
SVIP包间的客人们非富即贵,非尊即权。
市长,新上任副市长,警厅厅长,其中还有喻沉的剑术老师,莱西先生。
喻沉坐在母亲身旁,看着圆桌前的几名中年男人,争先恐后地给喻江妍敬酒,脸上皆是谄媚之色,一桌名贵好菜凉了都不吃,一个劲儿地拍马屁,喝得醉醺醺也不敢妄言的惺惺作态,喻沉觉着挺有意思。
至于他们开心成这样,原因皆是他们每人身旁的礼品盒,红绒礼盒在暖调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名贵不已,事实也是如此,贵重的不是礼品盒里白酒,而是礼盒隔层下的金条。
这是喻江妍给他善后的方式,喻沉放了莱西两节课的飞机,这位老师出了名的收费高地位也高,让他等人,放他飞机等于和他作对。所以喻江妍帮喻沉道歉的方式就是送金条,两块不够,那就三块,加到对方满意为止。
她想让喻沉看着,她的行事方式是什么。
没意思。
从小到大看腻了。
他觉着没意思。
喻沉被倒了吃饭的胃口,给在座的各位礼貌示意过后,离开了包间。
他想见林青阳。
现在就想。
很想。
非常想。
喻沉前脚给司机发了信息,后脚就见着母亲走了出来。
她走到喻沉跟前,因为酒后的微醺,脸上微微泛红,她说:“阿沉,要回家了吗?妈妈见你没怎么吃东西,是没胃口吗?还是哪里不舒服?”喻江妍看起来很关心他,在乎他,仅仅是表面上。
“您不是想让我反省吗?”
“我现在就回洮翠香山反省。”
不等对方说话,他便转身离开,径直地往电梯口走去。
喻江妍看着喻沉离开的背影,重重地缓了口气,面容皆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