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的泪混着雨淌下来，话都说不利索了，“你逞什么能啊，一块饼一件雨衣直接扔下来就好了啊，你下来什么，你是笨吗？”

她连叫了好几声，牧鸿舟都闭着睛没反应。

钟意昏昏沉沉地，从前的记忆顺着雨从四面八方漫来。无数个夜晚，她的手脚被牧鸿舟从后面圈着，枕在宽厚有力的肩膀里安然梦，闭和睁都是牧鸿舟上净好闻的洗衣清香。

树底下不能待了，这里没有其他避雨的地方，他们只能贴着石默默祈祷。

“牧鸿舟？牧鸿舟？”

钟意挣扎了一下，但是听见耳后他疲惫沉重的呼，心一酸，忽然又没了力气。

牧鸿舟不知什么坐了起来，从后抱住她，脑袋埋在她的肩膀里，满足地喟叹：“嗯，我太没用了，你没事就好。”

“你也是个拖油瓶，下来不到五分钟就了，还不如直接扔绳让我自己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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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鸿舟给钟意喝了，用巾把她裹起来由两个师妹扶着，然后形一晃便了过去。

钟意的力在看见牧鸿舟时短暂地爆发了一下，她渐渐虚弱下去，嘴枯白，衣服像冰块一样盖在上，她窝在牧鸿舟的怀里不停地哆嗦，“牧鸿舟......”

他们终于得救，两个女生看见牧鸿舟抱着钟意平安上来，破涕为笑地抱着和巾奔过去。

牧鸿舟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在她发很轻地亲了一下。

他们被困两小时后，救援队终于赶来，上面的声音很嘈杂，钟意不安地动了动，撑开说：“有人来救我们了吗？”

她哆嗦着伸手去解雨衣，被牧鸿舟摁住了手。他仍躺在地上，缓缓睁开睛看着她，声音嘶哑得厉害：“你穿着。”

雨下得更大了，雷声由远及近，闪电的白光穿过密匝的树叶，碎刀般落在上。

刚才一直叫她醒醒的牧鸿舟现在开始哄她睡，他将钟意圈在怀里，握着她的手腕，把她冰凉的脸贴在自己的。

他用雨衣将钟意完全遮盖住，同时弓着背，用为她挡去一分风雨。

爬起来，跌跌撞撞过去掺着他，问他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哦。”钟意这回是彻底睡过去了。

钟意脑袋里嗡地一下，伸手在他额和后脑勺上摸了一圈，又拿着手电筒在他上照了一遍，有几明显的伤，但是所幸没有大血。

钟意气得直翻白，不再理他。

她在昏睡过去的最后一秒，借着闪电的白光看见了牧鸿舟苍白淌的脸，抿的，还有那对冷棕的瞳孔，颜清浅透亮，让她想到第一次接吻时吃的海盐味糖。

“我在，别怕，睡一觉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吃力地把人拖回那棵树下，抹着泪从背包里翻压缩饼了几块下去，差没吐来，吃完喝了大半瓶才把恶心压了下去。

牧鸿舟抬手帮她把雨衣的兜帽回去，被她骂了反而有开心地说：“我得下来陪着你。”

“对，我们上就可以上去了。”

之前谁也没有料到会这意外，那绳是车上应急箱里自带的，不幸中的万幸，牧鸿舟心想，至少让他顺利下来见到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