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有点疲惫地闭上眼,放弃了挣扎。
三天时间过的很快,苏安把电子版的报告单给程微泽发了过去,而程微泽看着上面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要比想象中的冷静很多,他像是对这种结果早有预料,只是缺少一个最终的一锤定音。
“这其实是最好的一个结果,至少说明他比我以为的要爱我。”面对苏安的询问,程微泽最后只是说。
意料之中……?这算吗。
程微泽把车开进停车位,熄火拔出了车钥匙,却并没下车,而是右手搭着方向盘,头垂下抵到了手臂上。
他十分冷静地把所有已知事件依次列了出来,按照逻辑链和时间线把他们串到一起,而之前困惑的一些事终于变得清晰了起来。
翟时羽之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他变得越发冷淡的态度,在酒吧那一晚上过后他明明觉得应该有所缓和甚至恢复如初的关系却越来越僵持,很莫名其妙,翟时羽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相反,他非常的讲道理,面对感情的时候也理智得让人害怕,这种态度当时就让程微泽觉得不太对劲,但他只当是情侣之间的闹别扭,并没有深究。
他当时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顾及这些东西,他父亲心脏出了点问题进了ICU,家族内部又纷争不断,虎视眈眈看着他家那块肉想要趁机落井下石分上一份的人并不少,明里暗里都在争,他忙于应对,颇为力不从心,更腾不出精力去注意翟时羽,他也不想多说,怕扰着翟时羽考研。
他当时……也不过才20岁。
而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回过神,却发现他和翟时羽已经疏远到几乎和陌生人无异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在试图修复这段关系,却感觉到一种更大的无力感,他开始摸不清翟时羽的心思了,虽然以前他也看不透这个人,但后来无论关系好坏,翟时羽给他的感觉一直很疏远,那是一种无形中的疏离感,哪怕他们正做着最亲密的事。
然后就是分手,尽管有万分的不甘心不愿意他还是选择了尊重。而最后他没忍住追上去要一个原因的时候,翟时羽只说了一句话,“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现在的你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这句话比一句“不爱了”要来的伤人的多,翻译过来就是“从来没爱过”,简而言之就是这两年多的感情不过是一场他被蒙在鼓里、不自知地陪人演得极好的一场戏。
但他也没有再纠缠,被人骗了就被骗了,他除了怪自己太傻也怪不了别人。
迟早会释然的,该走的人留不住,他清楚这个道理。
可是时隔多年后偶然的一次偶遇,却彻底地击溃了他强自撑起来的坚强和无所谓。
隔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他看着那个人牵着个小孩,弯腰拿着一根棒棒糖递到小孩手上,眉眼弯出一个温柔好看的笑。
他发现他还是不甘,还是无法释然,还是忘不掉,还是对这个人有着几乎让他发狂的强烈的占有欲。
他想要这个人只能对着他笑,想要让他被操到只能哭着求他,想要让他后悔,让他再也不敢从他身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