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帝姬，她们幼年失牯，着实可怜，若能够多些玩伴也是好的。」

漱玉心中一，他垂下帘，行礼：「臣妾谨遵圣旨。」

茶茶连忙向裴梦瑶和漱玉谢恩，漱玉不时偷偷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茶茶，神里全是不忍。

茶茶自是上磕请罪。

漱玉一时摸不清裴梦瑶在开玩笑还是有什麽言下之意，便跟着裴梦瑶的话，柔顺地：「聂大人博学多才，使臣妾获益良多，臣妾谢谢陛下的旨意。」

象牙团扇对纤絺，扑添黄，呵满翠鬟，漱玉勉地微笑：「陛下秋鼎盛，以後一定会孙满堂，尽享天之乐。」

裴梦瑶无奈地叹了气，摇：「罢了，你的实在不适合掌那麽多人。」

裴梦瑶瞧了漱玉一，漱玉会过意来，只好向茶茶：「这次……罚抄官规十遍，当作是小惩大戒，下不为例。」

裴梦瑶抬眸看着漱玉半晌，眸轻漾碧涟，他依然没有给漱玉赐坐，只是慢慢地喝了一茶，说：「过几天封贺兰氏为后的旨意会正式下来，你作为现在的後之主也要领旨。」

裴梦瑶站起来，漱玉知他无意久留，刚要恭送裴梦瑶离开望舒殿时，裴梦瑶却突然停步，定定地看着墙上那幅临摹的眠云卉图，画作的左下角是漱玉的私印，正是最近漱玉从聂司簿那里学来的。

漱玉拘谨地低：「陛下自是才八斗，但陛下日理万机，臣妾当然不能惊动陛下的圣驾。」

裴梦瑶的话来得突兀，语气噙着一丝笑意。

因为太后决定在帝陵附近的庵堂落发修行，所以她把三个小帝姬送回里，养在太妃膝下。

他总算明白裴梦瑶为何突然摆驾望舒殿。

「贵妃的丹青步了不少，你对聂司簿可还满意？」

裴梦瑶收起笑容，缓缓地：「你在里当差那麽多年，理应很熟悉规，以後别让闲杂人等冲撞了你家娘娘。」

裴梦瑶刮了刮漱玉的脸颊，动作是久违的亲昵，他笑：「嫣贵妃只要一直那麽温柔就很好了。」

之前漱玉曾经吩咐茶茶打探贺兰氏的消息，但如此千金自是从小养在闺无人识，所以也打探不一个究竟。

裴梦瑶松开漱玉，他向茶茶吩咐：「朕要看看嫣贵妃的字学得怎麽样。」

幸好裴梦瑶没有问下去，他一手握着漱玉的手，另一手拉响了摇铃，茶茶立刻来行礼。

裴梦瑶讶然：「贵妃不是一向不喜甜吗？」

卷翠帘横数扇，疏影染上窗栊，御柳如丝映九重，漱玉岫敛愁蛾，怏怏不乐地：「臣妾尸位素餐，没有克尽己责，使後人心惶惶，也惊扰了陛下的圣驾，当然是臣妾的不对。」

置岑凝华等人不必劳烦裴梦瑶的大驾，他此行原来只是为了贺兰氏，一是免得那一纸封后圣旨来得太突然，二是借岑凝华以下犯上一事敲打漱玉，免得漱玉恃着曾经为瓕王正妃而闹什麽事。?

忽地，裴梦瑶回牵着漱玉走到罗汉榻前，二人一同坐下来。

「请陛下恕罪，臣……臣妾一定会努力的……」

裴梦瑶回看漱玉，挑起淡如暮烟的秀眉，佯嗔：「难聂司簿比朕还要厉害？」

最近漱玉服用的紫云汤里添了姑墨国的药材，药比以往更要烈，足以完全压抑漱玉的发育，但味也极为苦涩难闻，饶是漱玉打从小时候就喝惯了奇奇怪怪的药，还是要着鼻才能够把整碗紫云汤生生地下去，因此漱玉在迎驾之前特意吃了不少金丝枣，掩盖嘴里的味。

漱玉有慌张，脸上却是不动声，只掩笑轻抬袖，说：「陛下好灵的鼻，臣妾刚刚吃了一金丝枣。」

稍微放下的心又地提起来，漱玉正要下跪谢罪，裴梦瑶却揽着他的肩膀，柔声：「朕不是在怪责贵妃。」

脉脉青山两眉秀，喜秋波溜，漱玉腻声：「就算不喜甜，臣妾偶尔也会嘴馋啊。」?

玉凤雕钗袅飞，漱玉仰痴痴地看着裴梦瑶，新妆粉额，远山碧浅蘸秋，艳粉红脂映宝钿，过了半晌他才轻轻地：「臣妾??谢谢陛下。」

万树香飘麝风，蒙蒙柳絮舞晴空，漱玉还没有反应过来，裴梦瑶已经凑到漱玉的面前，他眨了眨睛，笑眯眯地：「贵妃好香—是吃了什麽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