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叶雪舟就显得落落大方。

斛律飞低声：“其实我懂，我只是不忍心看将军受气。”

“别动，又血了。”叶雪舟非但没有退后，反而握住了斛律飞的手，“跟我来。”

叶雪舟盯着他的侧脸：“你跟着将军时间也不短了吧。难就没人告诉你？那父俩吵架的时候别想不开跑去劝架？这次你只是被揍得破血，下一回你这条小命还在不在，可就难说了。”

等等，这不正是方才的自己吗！？

河岸有一片茂密的竹林，沿着一条七拐八弯的幽径走了不一会儿，便能看到一间朴实无华的古寺，匾额上书“东禅寺”三个大字。

斛律飞一听这话，心里酸溜溜的：“你和将军情一定很好。”

啪，叶雪舟一脚踩在画上，用鞋底在沙地上蹭来蹭去，不一会儿就将他刚刚亲手画好的杰作得一二净。

斛律飞不禁一阵目眩。或许是表情牵动了脸的伤，斛律飞嘶地倒了一冷气。

叶雪舟呼一气，显然没注意到旁的男人正咬牙切齿地盯着自己。就在斛律飞攥了拳的瞬间，叶雪舟突然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举动。

嗯？这画面，怎么看起来如此熟……

“略知一二。”叶雪舟像是怕疼了斛律飞，动作极轻，仿佛蜻蜓，“霍将军的伤一向都是我来理，久而久之，也就轻车熟路了。”

这觉特别像上了贼船，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不由己。

叶雪舟噗地笑声来，掩着嘴看他：“你四肢发达是不错，可脑简单有什么不好？这世已经够艰难的了，为什么人还要这么复杂？”

说罢回眸，冲着斛律飞云淡风轻地一笑。

“很疼？”叶雪舟伸手来，了斛律飞额角，“是这里吗？”

斛律飞不经意地侧过去，低声：“我真羡慕你。”

“简简单单有简简单单的好，至少……”叶雪舟桃一挑，撩了他一，“我就喜你这样的。”

刚一屋，叶雪舟就把斛律飞在桌旁坐下。他先是向僧人要了少许草药和药酒，然后将草药细细捣碎后用柔纱包裹起来，浸泡在药酒之中，直到药包被浸得饱满，才取来小心翼翼地敷在斛律飞的伤。

“大功告成！”

“嗯。”叶雪舟停了手，对着斛律飞的伤轻轻一，“算是吧。”

“来，在这儿坐好。”

两人面对面地坐着，斛律飞看着叶雪舟这一连串堪称行云的动作，不禁好奇。

斛律飞也不知自己是搭错了哪，想他八尺，站起来还比叶雪舟一个，可叶雪舟抓住他的手时，他就成了一只被咬住了后颈的猫，整个人立老实了。

叶雪舟将树枝一丢：“好了，雪舟的记忆已经被抹得一二净了。”

“你懂医术？”

反应过来的瞬间，斛律飞一张脸砰地涨成了猴。

叶雪舟一怔，微微后仰，与斛律飞拉开了一距离，睁大了一双睛地看着他。

飞横看竖看地琢磨了半天，才看那歪歪扭扭的线条依稀是个小人，在漫天落叶中用拳砸树。

“是不是很不会察言观？”斛律飞替他说了，苦笑着摸摸自己的，“别人经常这么说我。有的还说我四肢发达，脑简单。”

叶雪舟说他是这东禅寺的香客，寺里住持是他的熟人，平时有事没事，他会到这儿来上一炷香，诵诵经，念念佛。

近在咫尺的呼一下下扑在斛律飞的上，得他有些不大自在。

斛律飞轰地

“你这人……”叶雪舟皱着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评价。

“也……也没多疼……”斛律飞心慌意地不住后退，“你、你别靠这么近。”

斛律飞抬起，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这姓叶的到底什么意思，是嫌我还不够丢人，故意画这劳什羞辱我吗！？

“你这是……”斛律飞一雾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