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她永远只能是某人的女儿，某人的妻，永远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品吗？

杜立远吐气，看着前楚楚动人的姑娘，他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说话，如今对方地位今非昔比，恐怕言多必失。

圈阶级固化严重，短短两年多时间里也难得一个新人。她看着这些熟悉的人，听他们用络的语气和她近乎，夸奖她的相貌材和气质，说她最漂亮，最时髦，最贵，其实这些话她在几年前几乎都要听厌了。

然而情终究战胜了理智，他无法对自己心中的愤怒和失落视而不见，忍不住烦躁开。

“才一个月就打算结婚？视线游移到南樯的手上，他颤声发问，“连戒指都买好了？”

杜立远睁睁看着南樯走过来，偷窥的心思被人抓个正着，面带慌张。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等南樯走到自己跟前的时候，表情早已恢复正常。

“院长也是风度翩翩。”南樯也朝他笑，这份夸奖是真心实意的。

“恰好遇到对的人，也就随缘吧。”南樯随答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中多少有几分了然。

——“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看着女孩无名指上那颗大的钻戒，，他下意识朝场中望去，舞台旁一袭长裙的华梨正在为活动准备，她拿着稿的手上也有一枚价值不菲的粉钻——那本来是他为南樯准备的。

——但是她本人呢？她本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杜立远听见她亲昵叫着“思危”，只觉得脑袋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揍的他冒金星。

他还记得当时在国外选戒指的自己，踌躇满志，藏乾坤。那时的他对人生了非常完的规划，居位，儿女双全，温柔的妻红袖添香。不曾想斗转星移，如今钻石已经在别的女人手上，自己还要仰仗对方的家族势力生活，受到掣制。他要接纳那些并不愿意合作的供应商，要接受华家安来飞扬跋扈的小姨监视，更要对着姻亲家族唯首是瞻——想到这里，杜立远只觉得心仿佛被人用锋利的钢锯来回拉扯，割得面目模糊鲜血淋漓。

视线越过层层太太团们，她不期然看见远角落里站着一个颀长的影，形单影只，稍显落寞。那是无可取代给了她童年藉的男人，于是她拨开前让她疼的贵妇，衣襟带风朝对方走了过去。

曾几何时，他在宴会中与华梨等人举起酒杯谈阔论，前女孩着布衣只能远远观望，连张邀请卡都拿不到。如今时来运转，一切颠倒，她竟然变成了宴会的主角。

“今晚很漂亮。”他端起酒杯朝南樯回敬，嘴角努力挂上微笑。

“杜院长。”

——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会让

现在她心里终于清楚，那些一般的赞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份地位，今天就算余思危挽着一个充气娃娃席，这些人也会着挤一大堆褒奖的词来，保证辞藻华丽不比夸她的那些差。那些阿谀奉承其实与自己是谁本没关系。人们她，夸她，歌颂她，只是因为她的爸爸是南大龙，因为她的丈夫是余思危。因为这两个男人手握财富与权力。

她朝那个玉树临风的男人主动举起酒杯。

“谁？我和思危吗？”南樯先是一怔，随即偏认真想了想，“没多久，不到一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