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象倚在他怀里，跟着笑：“不会是打算英雄救吧，柏哥这么好啊？”

“那就分手吧。”

“没氛围了，搞不下去了，”樊祯旻笑着看了他对象，“小禹一会儿还急着上晚自习，改日吧。”

柏青岑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那条路，目光很淡，路灯昏黄的光自上而下打下来，照在他笔直的板上。

正准备转走的柏青岑收回了脚：“……嗯？”

小禹说：“没事，我书箱有个面包，回去垫垫肚。”他说罢，勾住樊祯旻的脖踮脚亲了下其脸，“那我先走了。”

柏青岑茫然地抬起，回忆着沈知砚那时离开的背影，恍然意识到：糯糯生气了。

“不用，”樊祯旻说，“我跟你一起去。”

每一次樊祯旻都给了他一针见血的回答，这一次樊祯旻听完他说的话后，撂下了他意料之外的一句话：

樊祯旻问：“话说你到底什么来的？现在不是吃饭的儿吗？”

柏青岑自觉无趣地瞥了他们一，摆摆手说“走了，你们继续”，转抬望向斜坡上。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心在摇摇下沉。这一帧画面他记了很久，很多年后他回忆起来还记得路边那个直直的白路灯杆，杆弯曲的端吊着一个圆圆的灯泡，灯泡是黄的，像是发了霉的橘，也像是悬挂的月亮。

，两个人相视一笑，目光带着笑意转回柏青岑脸上，“来搞制py，你懂。”

意料之中的，樊祯旻开始问他今晚的事。距离堂还有一段距离，他只得代，他一边说，一边讽刺地想：虽然他从不想和樊祯旻分享他的情问题，但樊祯旻贯穿了他和沈知砚纠缠的每一个阶段：

为什么？

柏青岑心里涌上一丝隐约的反，笑着说：“我还不能发一次善心了。”

“看什么？”樊祯旻心里有个猜测，指尖慢慢捋了捋被风的额前黑发，“看看有没有人在搞校园暴力？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他僵立着胡思想，又怀疑沈知砚是不是了什么意外，怎么会在这么黑的天凭空消失了。他亮手机屏幕看到了沈知砚的消息：

“怎么了？”

樊祯旻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定定看着他。柏青岑知，这人又在观察脸揣测他心思了，估计此时已经把他的情绪和事情经过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毕竟他“大发善心”手校园暴力这事着实反常，樊祯旻是个察力又了解他的人，很容易就能联想到这事和沈知砚脱不了关系。

樊祯旻怪气地损他：“这么好啊？”

柏青岑怔住了。

那么宽的一条路，只立着一杆灯，扎他的视野中央。那里本该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说好了要在上面等他——

柏青岑很轻地了一气。他不喜樊祯旻这一，纤毫毕现的觉让他很不舒服。

“我自己待会儿，别找。”

柏青岑恍惚地凝了下眉心。没有说好。他只是叮嘱了一声，沈知砚没有答应他。

樊祯旻搂着他对象从后面走过来，拍拍柏青岑肩膀，“还不走，赖我俩这儿了是吧。”

“晚自习？”柏青岑看了小禹，“一的？”只有一的晚自习比他们早，吃饭的时间也更早一些，“这个儿怕是吃不上了。”

那条被灯光照得昏黄的小路空。

“……走了，再不去吃饭要没饭吃了。”柏青岑抬起手腕看了手表，“用不用帮你们买什么。”

送走小禹后，柏青岑和樊祯旻并肩走向堂。上清静了很多，吃饭的学生都到堂了，又宽又长的路上零零散散地走着几个人。

在半年前发生之后他每晚魂不守舍的时候，樊祯旻一言破：“喜就上啊。”；在他和沈知砚初次产生集、第一次临时标记之后，樊祯旻是最支持他的那一个。三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樊祯旻一句“抢不是非要打败对手，而是要得到那块。”直接促成了他对沈知砚的告白。

“路过。”晚风渐凛，柏青岑低拉上了校服外的拉链，“看到湖边有人就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