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走后，他们认真地商量了很久。直到钟表的时针滴滴答答地转过十二，黑暗的病房万籁俱寂，两人终于敲定将箬竹改为芦苇。

沈知砚的心揪起来，皱眉问：“现什么状况了？”

沈知砚把满心酸涩藏起来，牵起嘴角应声：“嗯。”

大门从外推开，护士说：“柏青岑家属，麻烦来一下。”

门一开一合，护士说谁谁谁的家属来签手术同意书，谁谁谁的手术顺利完了。每一次那扇门的打开都会让所有人绷心弦抬起看，所幸目前为止还没人得到失败的消息。

这个决定之后，沈知砚忍不住有些失落。资料上显示，植与原生不匹的信息素会给病人留下后遗症，包括但不限于信息素释放相对困难、功能效果削弱，这些负面影响对病人的神也会造成一定的创伤。

三天后柏青岑院和沈知砚去了一趟北村名的芦苇塘，他们还是拖着那对情侣款行李箱，走在河边看着满塘的茸茸绿芦苇在风中摇晃。

沈知砚终于见到了亮光，渐渐好起来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手术那天。

柏青岑撕下一张粽粘贴，贴在河岸的一树上。他们在树前和粘贴合影，这照片被贴在旅行相册最新的一页。他们都认为，“粽之旅”即将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一切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沈知砚和柏青岑对视一，都从彼此的里看了无奈。

沈知砚心情沉重地刷着手机，大数据给他的浏览推荐了一堆“修复手术风险有多大”“修复手术失败案例”的相关话题，他手指不停下着页面，越看越心慌。

沈知砚默默地开始考虑芦苇味信息素。

A－1……

所有人抬看过来，沈知砚全的力气像是被空了，不知所措地望着护士发愣。他恍惚中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一屋目光下跟着护士离开等候室的，回过神时他站在僻静的过上，心绪如麻地站在护士请来的主刀医生面前。

医生说：“你好，需要先说明一下的是已经修复成功了，伤合完毕，功能一切正常，这个没什么问题。但是植新型信息素时现了一状况，现在手术被迫中止了，病人目前情况不太好，我们已将他送到观察室，待情况稳定之后手术还会继续行。”

同是可以的，到时候你去规定的房间等候，别靠近病房就好。手术时候病人的状况极不稳定，你们契合度是A－1，你靠近他的话会刺激到他。”

安静的家属等候室白净而明亮，空气中弥漫着一消毒味，闭的绿门外是长长的走廊，隐约能听见外面凌脚步声和刻意放低的说话声。等候室气氛张而低迷，这里所有人的命运被那扇密码门同时牵绊。

有一个瞬间他心脏猛地坠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浑发麻之后血清晰的动，他后背凉飕飕地溢汗，冥冥之中抬起往大门看。下一秒，他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但柏青岑似乎并没把这些当回事儿，还兴地跟他说：“你再也不会被A－1压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