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这就有些不兴了，谁个活成什么样，可不是自个儿能挑选的。姜黎自拿架清，早前儿投了好胎，现今也不过落得此般境地，比她们并没好多少。仔细论起来，现在最惨的人就是她了。

阿香拽了姜黎的手腕，迫使她回，盯着她：“你现在不也是畜生一样供人把玩，你有血，早些天怎么不去死呢？你若死了，没今儿的事！”

阿香偏不放，反而攥得更，说的话也起来，“你浑上下都叫人遍了，全紫着呢，下也叫捣了，还拿的什么儿？瞧你这样儿，只怕是早前仗着家中权势，坏事多了，这会儿遭了报应呢。要不是将军吩咐下来的，不叫你死，这会儿我非得送你一程。好赖话尽数不听，你当还像以前，谁都惯着你呢？”

其实不该伤悲秋的，她成了营-，就算不被沈翼侮辱，也要被其他人同样的事情。屈辱不会因为换个施暴的对象就会减少，只不过沈翼在□□她的时候，说的话更刺痛她的自尊心罢了。她们的份调了个个，着实讽刺。以前她对沈翼说过多少羞辱的话，这会儿全成了他侮辱她的说辞。

姜黎不想理她，没有目的地往前走，听阿香实在絮叨，忽而恶狗一般回啐她：“离我远些！你们这样的人，想瞧我笑话，不能够！”

这些话说得姜黎中怒火膨起，手上便更加用力甩阿香的手，然也甩不开。气极了，她忽然

人散了，阿香坐在灯下给姜黎衣衫。袄都撕破了，呲灰梭梭的棉。一针一线地起来，叠好了放在她枕边。阿香原就是闲事的人，倒不觉得看着姜黎不让她寻死是麻烦事儿。便是将军没有吩咐，她也愿意尽这份心。

可谢老天爷吧，没叫咱们受这等罪，摊上沈将军这么个人。现在瞧瞧她，咱们受的那些，算什么呢？不过扯扯拽拽，多两杯酒罢了。我跟她说了，顺着那些爷的，少受些打，她定是没听了。”

姜黎是在帐里的人将将睡半个时辰的时候醒的，帐里混黑一片，她摸了枕边的袄裙衫上，便了帐蓬。浑的酸疼让她忍不住想哭，下-剧烈的撕痛还在，一直提醒她想起刚才在沈翼帐里的一幕幕。

姜黎是个捧也不是叱也不是的怪脾气，这便更恼，使劲儿甩阿香的手，仍是恶声：“放开！碰我什么？你也碰我，你不！”

阿香被她啐得一愣，然后有些哭笑不得，声：“你的笑话，咱们可都瞧过了。你可别拧着了，还当自己是谁家小呢？”

姜黎习惯了，瞧着人有些低声下气的模样便越发拿架，又恶声：“我便不是小了，也由不得你们这些人笑话！我就是死，也不与你们为伍！叫人拿了当畜生待，你们还笑嘻嘻地着脸呢！”

人又都叹气，拿了针线来给阿香，“你帮着补起来，不补起来，明儿连厚实的衣裳穿也没有。”

营地里夜里有士兵值，姜黎并不能轻轻松松去。而且在她走帐蓬约莫十来步的时候，后就追上来了阿香。她外衫尚未穿好，一面系扣一面追着她说：“姑，半夜不睡觉什么去？可省些心吧，也叫咱们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