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沈翼，姜黎上便不自觉微微颤起来。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还是个清秀少年的模样，现在哪里还有半分以前的样。想是关的风沙磨的，让他的脸都变得棱角分明起来。眸里尽是肃杀寒意，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姜黎一夜未眠，在的疼痛和神的折磨中熬了一夜。睛看着帐外有光亮起，那难捱的痛苦从心底泛苦味，浑也跟着难受起来。阿香在她背后轻推一下，叫她，“起来了。”

她从床上起来，撑着和神的双重压衣衫、理褥。这些事情原都是家里下人的，这会儿她也能自个儿好了。理好褥跟帐里的女人一起去，到伙房讨要一碗晨起填肚的清粥。

姜黎脊背发，“受得了么？”

“你不知我跟他的事儿……”姜黎说这话的声音很小，在阿香打帐门的声音飘散而过。阿香没听见她说什么，拉了她帐，握握她的手说：“早睡。”

姜黎羞恼于他们份的对调，忽说：“我宁愿伺候别个，也不愿伺候他。”

阿香笑，“怕有什么用，该死的时候，想不死也不成。”

阿香叹气，“不是跟你，但凡有新来的，我都说。都是苦命的人，总希望，还有人过得好些。之前来的姑娘，都先往李副将军那里送，没有人能常伺候的。不过十天半月，腻了，就赏了下的人了。一次伺候三两个，都是常有的事儿。”

阿香啪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糊涂了不是？能伺候一个，就不去伺候两个。这也不是你说想伺候谁就伺候谁的，将军腻了你了，赏给下的人，这不是好事儿。睡你的人多了，你还拿自己当个人么？跟我们似的，你不是不愿意么？再说了，或得了柳病，那是要命的事儿。”

她脱了裙衫袄躺去床上，裹着冷重的被缩成一团。上每一个地方都在疼，昭示着她已经成为了跟这营帐里的女人一样的人。她守了十多年的贞没有了，这里无人觉得这是什么要的事儿。大伙儿都把这事当家常讲，半分隐秘羞耻也无。在这里，除了活着，什么都不是要的事儿。

阿香回看她，“你现在这样，肯定受不了。所以，你把沈将军的心笼住了，或者把他笼住了，便是受他些暴，都是好的。别将他惹恼了，送给下人摆，你小命都要没了。”

姜黎跟她说了一句话，现下稳下情绪来，虽叫她拉着还不太自在，到底是愿意与她说话了，便问：“你们不怕么？”

姜黎把手从她手心里来，难为乖顺地了声：“嗯。”

姜黎闷声，“我那般嫌恶你，你还跟我说这么多……”

的事儿。她自顾了气，瞬时就把这心思驱了，又找别的话与姜黎说，“我想起来了，我还得再嘱咐你几句，你若觉得有用，就往心里记记。咱们将军是从来没找过女人伺候的，据说是心里有暗结，对女人生恨，他从来都没瞧过我们这些人一。现在找了你，细说起来，好也不好。不好么，就是他这对女人的心思，没有柔和气，不知轻手，也没有情趣。好么，那就得看你本事。你把他哄住了，伺候好了，往后只伺候他一个，便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