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娥看她神，不说话，便又问了句：“你不想回去？”

姜黎在阿香面前说过，不这事儿，虽阿香这会儿也开叫她搁着，但终究她自己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以前她是主的时候，理应觉得这些

“回去？回哪去？”姜黎慢慢声。

在帐里焐了六七天后，于那些女人来说，这便成了件极为痛苦的事儿，可又不能撒手不，只得咬牙关洗罢了。姜黎亦是下不去手，呵气数遍，都在指尖将将碰到面的时候缩了回来。她手上的冻疮好容易好了，现在想想那下的滋味，牙儿咬碎了也下不去。

姜黎便又把话说了一遍，这回说细致了，惹得阿香并帐里的人直笑，还有的附和：“你别说，那秦都尉对沈将军，确实有些不同。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过，军队里有来年轻士兵的，他也招到帐里。这么想想，早前沈将军不碰女人，怕都是跟他。”

姜黎角微涩，她在京城，早没有家人了。余下许多认识的，早已不能如常再见。她们间差了份地位，早不是一人了。她有时还想的，就是被发别的兄弟妹不知都怎样了。

翠娥看她，“自然是回京城，军队没有再派他的时候，就都在京城啦。我原也是在京城人士，打小被拐去的，转手卖了几回，最后充到了这里。早年在京城的时候，还能找找家人。来后便一心盼着还能再回去，我总觉得，这辈还能与父母兄弟相认的。”

这就越说越离谱了，帐里全是男--女-的荤话，把男人间那事情又说得活--生香起来。偏阿香最能说，说得沫横飞。唯有姜黎在旁笑着，半句话不。

自打姜黎被李副将军和秦都尉叫到帐里过后，在此后的时间里，姜黎便在军营有了太平日，再没人上门找她。她每天不过跟帐里的女人一起些活杂事，虽有抱怨，但也不那躲懒的人。搁从前不敢想，然从天堂般的日里掉下来，却也不是不能活下去的。有时再想起来，便心生恍惚。

姜黎回冲她笑笑，“搁在心里个念想，也好过没有。”

翠娥在她旁边，看了她两，温声：“你别洗了，总共你那也没多来多少，待会咱们分一分，也就洗了。”

第11章动怒

说着自顾又：“罢了罢了，都是没影儿的事，不说也罢。”

这边说着话，那边阿香外忙活完回来了，帐就来炉边。接过姜黎的手里的鞋帮她烤着，也问她：“秦都尉找你什么？”

姜黎摇摇，“不想。”

翠娥放下手里的鞋帮，忽叹了气，“也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这事儿还没个影，不知能不能等到那一日呢。再说，就算回去，路途遥远，奔波跋涉，也有死在路上的。咱们不比他们，是战场上练来的汉，又有车有的。这一路回去，非得死几个不可。”

大雪在下足了七日后便停了下来，雪后初晴，光于半空洒照下来，带着冷冷的温度。军营积攒了七日的衣裳，女人们便又不停蹄地忙了起来。印霞河边凿开窟窿，木桶砸去打上来冰冷刺骨的河，衣服便要这里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