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这么说。”秦泰还是搓手，“你就原谅我罢，叫我心里也好过些。现在军营里人都以为我喜沈翼，沈翼都信了，我真是黄河也洗不清了。这都无所谓，我就是今儿在沈翼帐里，瞧着你难过，发现自己过分了。忙了一下午，这会儿才得功夫，来求你原谅。”

姜黎不再理他，转了帐篷，好好地把衣衫穿整齐，发髻梳个齐整顺溜，才又帐篷来。秦泰这会儿还没走，又跟变了个人一样，上来看着她说：“我送你过去。”

第16章发（修）

偏又有人要来打扰这时光，在帐外打起帐篷，伸长了脖叫姜黎，“阿离，来！”

之前千方百计不让她接近沈翼，这会又这样了？姜黎往前走，秦泰便就在她旁边跟着，倒是难得安静，没再絮叨些有的没的。

姜黎抬目看看他，“你不必来跟我歉，我的份原不。”

姜黎稍转看了他两，“你真奇怪，这又能看着我去他帐里了？”

姜黎没拿他当男汉大丈夫瞧过，说话算不算话的，也不往心里去。脚下有草枝响，在吵嚷的军营里声音隐没不得听见。她勾着两指，垂手在前，走得不急不慢。想到要去见沈翼，心里终归是有些不是滋味。

晚上她跟女人们一起去伙房吃饭，再一回帐里洗漱褥。坐在褥里，手里拿些针线活，再随意忙活打发时间。阿香与她一起在褥里，帮她脚，教她针线，与她说闲话。这是一日里最松闲快乐的时刻，可以什么都不去想。

姜黎这会儿再看到秦泰，没有了可以闹起来的恼怒气。她微微蹙眉，面沉静，下床趿了鞋裹上大衫帐来。在他面前站着，蹙眉问他：“又什么？”

姜黎往西边看过去，山尖儿上有雪，红白相印，煞是壮丽好看。

她又偏，看向秦泰，“沈翼他……边真的没要过女人么

秦泰还要再缠，旁侧忽有士兵过来向他行礼，而后对姜黎说：“阿离姑娘，沈将军让您过去伺候。”

秦泰挠，这也才发现，自个儿全都是帮的倒忙，越帮越忙。原来大约两个人都是不愿见着彼此的，因为心里都有心结，没解开之前，都不想再正面接。要不然，沈翼不会安排姜黎去他帐里伺候，而不是直接留给自己。偏他揪着那事儿不放，姜黎答应自己离沈翼远一些，而后闹起来，就闹了现在的结果。

姜黎目光在他脸上扫过去，半晌声，“确实受不起。”份变了，这会儿连秦泰这样的人的低声致歉，都不能接纳得那么理所当然。

姜黎抿了气，先与来传话的士兵声“是”，而后看向秦泰，没好气地说一句：“你满意了不是？”

秦泰鼻，鼻尖上气寒气相接，“想了半天，想明白了，说不就不。”

秦泰双手握，在前来回搓动，想是取的动作。他看了看姜黎数，才开说：“是我的错，我这回是来给你歉的，不该反反复复说你那些话。我今儿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挖苦你奚落你，也不会再你和沈翼之间的事情。我想明白了，情这事，外人也没用，只能是多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