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姜黎端东西来，自问一句，“什么？”

姜黎看着赵大疤招呼了人去忙，兑好了往秦泰帐里抬去，自己又琢磨，洗了澡换了衣裳，应该还得吃些什么去去寒才是，便又跟着那赵大疤问：“吃什么去寒呢？”

姜黎把砂锅端去

“我不是故意的。”姜黎跟在他边往营地里去，看着他浑透，自己也觉愧疚，“是我莽撞了，不该踢你那一脚。可要不是你弹我，我也不会踢你那一脚的。”

姜黎用指尖住，透光一瞧，果然薄得很。她一句“真厉害”，那小士兵嘴都快咧开了。还要胡呢，忽被伙军赵大疤叱了一句：“丢什么人呢！活去！”

姜黎不会这些东西，心想着自个儿再琢磨一阵还得费时间，便找了个伙房里的小兵，央求一句：“小哥哥，你给我煮碗姜茶吧，我给秦都尉送过去。他洗好了，正好吃上。”

那小士兵被这么一叱，自收敛起来，走前又小声对姜黎说一句，“没事来伙房找我玩，我教你。记住啊，我叫周长喜。”

姜黎不知他穿的哪件衣裳，便也没去，在帐外又稍站了片刻，才打了帐门往里去。这会儿秦泰不止衣裳穿好了，还裹了一条被，就在案前的蒲团上坐着，只一颗脑袋来。

这小士兵与她说话说得兴了，又要现技，说给她片一片蝉翼薄的姜片下来。说着就动了手，小心地片了一片下来，得意地往姜黎手里送，“你瞧瞧。”

秦泰没有心思跟她细说原委，上冷得厉害，往骨里钻。额前碎发落下来，滴着，慢慢就覆了一层冰渣儿。他看向姜黎，一下鼻：“你去伙房，找伙军赵大疤，让他兑一桶，抬到我帐里。”

煮的时候闲了手，自找话和姜黎说，问她：“你是那个叫阿离的吧？”

也发抖，“回去洗澡换衣裳……怎么办……”

赵大疤声线沉，“咱们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想去寒，吃些姜茶。那里有姜，切几片煮一下就是，你自己去吧。”

姜黎冲他，看着他走了去。那赵大疤去把灶里煮好的姜茶盛到一个小砂锅里，盖上盖，加一木托盘，送到姜黎手里，“快送去吧，凉了可不好吃。”

那小兵瞧她面声音脆，央求得他心里猫爪挠一样，自笑眯眯答应下来。而后腾手洗了一块姜，切下几片来，丢到锅里加上，生了火便这么煮起来。

姜黎听了话，自跑着去了。到营地直奔伙房，找了那伙军说：“劳烦你兑一桶抬去秦都尉帐里，他才刚在印霞河落了，衣服了透，要赶梳洗。”

姜黎与他闲搭几句话，这会儿已不觉得与这些人说话有什么膈应。搁以前，这样的人叫她一声姑娘小，她连瞧都不瞧一。这会儿放平了心了，大伙儿之间又差什么呢？

“诶，谢谢您。”姜黎接下那小砂锅，便急忙忙往秦泰帐里去。到了帐前先问一句，“洗好了没？”

赵大疤看她一，脸上无有温和的神。这些当兵的人糙蛮，没那和气，只撂一句：“知了。”

秦泰在里声，“穿衣裳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