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归宿，却也在第四日变了脸。姜黎觉察不对，却从人嘴里问不因由来。帐外的人多数不愿理她，帐里的人不说闲话。她又是一直在帐篷方圆活动的人，很多事情并不能第一时间知。

姜黎听完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狂躁的情绪，甚而没有急剧而下的泪。她脚下生趔趄，被什么一绊，仰倒地，后脑碰在案角上，磕血来，人就昏了过去。

阿香拿帕给她泪，看着她浮的泡，自己也难过得想哭，嘴上说：“你若再不醒，我也没办法了。怎么能昏睡了也哭呢，你瞧瞧枕，刚换不多久的，又叫你哭了。”

第27章侍婢

秦泰抱着她，背贴大树，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阿离，我不能带你走了。”

可是她看着看着，天还是暗了下来。她开始着急，可这条山路很长很长，她和秦泰走不到尽。而后山里起了风，飘起雪，重的夜和寒气一瞬间笼罩了大地。他们缩在大树下，上没有火折，生不起火。唯一能受到的，只有冷。

她哭得越发厉害，几乎是泣不成声。等醒来的时候，下枕已经了一半。刺目的日光里，她艰难地睁开睛，看到挂着满脸担忧神的阿香。

秦泰想了想,便给她说了个张生和红娘的故事。这是哪里拉的呱儿,分明是胡说。那话本里写的,明明是张生和崔莺莺的故事。姜黎不买账,开始胡闹,便把手伸他脖,问他：“凉不凉？”

姜黎嘴里着方糖，勾上秦泰的脖,往他背上爬。上去了，趴服帖了，便把脸埋在他脖颈，看着前的山路。她又说：“怪无趣,你给我说个故事吧。”

秦泰从衣襟里摸块方糖来，往她嘴里送。然后把包裹挂去脖上，弯下腰来,一拍,“上来,我背你。”

阿香鼻，半晌才

然这么大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姜黎还是知了，秦泰在去剿匪的时候牺牲了。听说他们追匪寇到山上，中了埋伏。最后是险胜而归，但作为领的秦泰，中数刀，闭目坠崖了。那里地势险要，剩余的人找了一气，没找到秦泰的尸首，也就作罢回了营地。

蜿蜒的山上,一对背影相依着往山下去。男上背着包裹，手里牵着女手。嘴里哼着曲儿，脚下偶尔颠得两下。女腰纤细,一袭的长裙,在山间的景衬托下，如尘仙。她跟男撒，说：“秦泰，我走不动了。”

姜黎微睁着睛，嘴翕动，好容易说句话来，那嗓音又哑得几乎人听不真切。她看着阿香，问她：“秦泰……真的死了么？”

再摸些摸到哪里了？姜黎耳微红，就把手缩了回来。她转看着山间的景变幻，觉得这该是她往后生活最幸福的样了。如果这一切都不会变，这就该是最幸福的样。她和秦泰，过最普通人的日，平平淡淡，长长久久。

秦泰却无所谓，故意：“再摸些。”

姜黎冷得发抖，伸手去抱前的人，却什么都抱不到。她急得哭起来，叫“秦泰”，可哪里还有秦泰。周围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