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烟络往床上躺下去，段轻柔，“苏烟络，你们谁叫我一声苏，我往后待你们好。”

歇晌的时间过了，阿香推她起来，收整一番，便要结伴往山上去。阿香惦记新人，去问卫楚楚，“你去么？你若不想去，今儿在帐里休息。我床下笸箩里有针线，你要是想，拿上来。”

阿香这就懒得跟她絮叨了，自爬去床上躺下，嘴里念叨：“在这里，谁活得长谁有本事。等着瞧吧，没你想得那么舒服。”

，又想上去抢回自己的衣服，“这里可没有事的，你小心着，叫咱们合起伙儿来欺负死了，你也是白死一回，没人帮你找官府衙门伸冤去。你这脾，落到今天这地步，不稀奇。是我，也得算计了你此生难过。”

说罢这话，忽有人笑，“你才多大？要？”

阿香摇摇，“说不准，但觉不好。你那时来的时候，虽也不说话，倒还吃东西跟着活，不拖咱们后儿。好像争一气一般，死撑。你瞧她，哪有一丝活人该有的样。到现在拢共说了

到山脚下的时候，姜黎捡一树枝拄着走路。她还记得睡着前阿香跟她说的话，这会儿便又拿来问她：“你瞧那姑娘不行？”

“还非得年岁大？”苏烟络声音慵懒起来，“我啊，十二岁那会儿就是老人儿啦。什么事没见过，什么人没经手过？让你们叫声，那是抬举你们。”

这话一说来，便有人噗笑声。而后又有人说话了，声音里带着笑意，“那你可能是不知，咱们这里的大将军，可是了名的不好哄。”

卫楚楚这会儿已经躺在了床上，却还是死人一般，一句话也不说。阿香没辙，又嘱咐了几句，便和姜黎并其他几个女人三三两两地上山去了。

“哟，副将军是什么？”苏烟络翻了个，“要哄，那自然是哄大将军。”

苏烟络是听了话就要回的主儿，自又开，“可别拿自个儿当个老人，说些个站着不腰疼的话。到了这里，能活成什么样，那全凭自己。你说再多，都没用。你等着瞧吧，这丫要是能活过三日，我也不敢姓苏了。”

便是这样你来我往，我瞧你像个傻，你瞧我像个槌，话里带话，各带讥笑嘲讽，把话说了一大圈。而姜黎没有听那么多，她躺上床没要一会儿便合睡着了过去。心里现在没有更多的事情，也就惦记着手里还有多少针线活没，山上哪里能多拾些柴火回来。

都是说的天儿的大话，人拿她个笑话看，又问：“那你先说说，你往后什么打算？哄住李副将军，让你正儿八经的女主？”

那苏烟络拿着衣裳抬手一躲，看阿香一，“给了就是给了，还带要回去的么？你也莫要唬我，我也不是被人吓到的。甭是军营里、馆里，还是王公贵爵的大院里，我哪儿没去过？跟我充个过来人，要给我说理，你还够不上。”

“是么？”苏烟络哪在乎这个，还是：“那是对你们而言，对我，可不是这样儿的。”

“你叫苏什么？”原是两个人在呛声，不知谁问闲话般地冒了一句，气氛一时又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