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络翻翻白儿，连话也不想说了。她气哼哼地把一些散发着汗臭的鞋袜里，一面一面恨恨地念叨：“洗！洗！洗！我得不到的东西，她们谁也别想顺顺利利地得到……”

苏烟络摆好了菜，从案边站起来，立在旁边，脸上带着殷勤的笑意说：“将军不知，周大爷可忙着呢，我搭把手替他，也让他轻松些。他也不容易，每天除了要忙自己的差事，还要惦记着阿离姑娘。那伙房里有什么好吃的呀，都想法给阿离姑娘留一些。没事呢，还去那玻琉城，特意带些致的糕面酥回来，给阿离姑娘解馋。还有前几日啊，他帮阿离姑娘去请军医治那楚楚姑娘，费老心啦。瞧瞧这么些事，哪能腾开手啊。将军，您说是吧？”

沈翼看罢她，低下拿起筷，冷声：“去，以后不准踏这里半步！”

听着阿香说这话，女人们不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声。还有对视而笑的，笑罢了也没说法。这就算默认下阿香的话了，从今儿晚上起，不给她褥上浇。怕再浇下去，她就要哭了。

姜黎本以为，今早上她跟苏烟络摆明了话，苏烟络也应当听明白了，不该再往沈翼那里献殷勤去。哪知却不是，时间到的时候，她仍是抢了周长喜手里的篮，给沈翼送饭去了。脸上殷勤中带着风情的笑脸，也与昨日没有什么差别。

苏烟络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脸上笑容褪了大半，却也好像不能再说什么。是以她便跟沈翼施了

却说这边女人们对苏烟络行百般议论嘲讽，那边儿苏烟络已经在沈翼帐里开始摆盘了。她曲膝跪在案边，把篮里的吃一盘盘摆来，慢条斯理的模样。

阿香和姜黎一样，把苏烟络的行为看在里，低下来喝玉米稀粥，说：“还嫌昨儿丢的面儿不够大？怎么还去。”

一日的光景，无惊无喜，无波无澜。

沈翼在案上拿筷的手僵住，慢慢抬起来看了苏烟络一。苏烟络还是风情地笑着，面容和语气好像都没有特别在表示什么，像说的家常话。

沈翼在屏风后换下了甲衣，往案边来，嘴上说：“你以后别往我帐里来了，这原是周长喜的差事。”

阿香闹了一回，坐下来，又恢复正经的样，跟女人们说：“我不知你们谁天天往她褥上浇的啊，今晚可别再浇了。再是招人厌的，咱们也不能一直使这些下作的法难为她。只要她能收敛，不给咱们添麻烦，咱们就能不找她麻烦。”

姜黎默默地啃窝，“我今早跟她说的话，也算白说了。瞧这样，非要跟我争个下不可了。”

，“我也觉得，那沈将军不是你能哄住的人。”

“争什么？”阿香不屑，“她拿什么争？”说着这话，忽站起来扭着学苏烟络的样走了两步，“靠这个？”

姜黎从柴房里来的时候，西侧夕正好隐没最后一丝光线。一如往日一样，余下的时间便是等着士兵们吃饭，她们再吃饭。

旁人被她逗得生笑，又附和她说些嘲笑的话，各自取笑她。唯有安怡不声，在旁默默吃饭，只当这一切跟自己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