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妥当，沈翼也没有说什么话，更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动作。姜黎的心便慢慢平顺下来，去泼了，刚好碰上来送药送饭的。这会儿往沈翼帐里送东西的，已经换了人，再不是周长喜。姜黎便把鱼洗放在帐门边，伸手接下来，自拿帐里去。

呵！这话说的，好像受伤前一直给她冷脸的人不是他，昨晚耍氓的也不是他。不是他是谁？明明都是他，是他一个人。

姜黎看着他自己了药碗，一气把药喝下，忽而又尴尬起来。那耳上的度不消，自又清嗓行缓解。她低下，两只手掖在大上挲。等他吃完，忙伸手上去接碗，拿回案上，又去把篮里的清粥端来，送到他手里。

给他完，姜黎又伺候他洗牙洗脸，再拿了梳帮他梳。他发很长，乌黑如缎，和她的发得可一比。梳顺了，也仍是绑个发带在他后，并不绾起来。他现时还不能下床走动，束起发实在不方便。

姜黎觉得自从沈翼醒后，哪哪都怪，哪哪都不对劲。伺候他约莫十来日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了怪在哪里。她晚上拉阿香去营地西侧的空地上看月亮，跟她说：“他以前从来不叫我阿离的，你知我的本名，你也听过，他都是直接叫我姜黎。每次叫我名字，也都是凶神恶煞的。但他这会儿叫我

沈翼这下也没要她喂，自己拿汤匙挑一挑碗里的粥，等有些凉下来，便几给吃了净。吃完把碗往她手里送，还客气地说一句，“劳烦你了，阿离。”

她自顾清嗓，把沈翼上的衣裳都脱下来，然后拧里的巾栉给他。原都是看过好多遍的了，不知这会儿有什么可脸红的，偏那脸就红了。然后她手上的动作便敷衍起来，胡给他了换上药，再穿上衣服，而后一扯被给他盖上，转大松了气。

她把兑好的端去床边，里放了纯白的巾栉，又去找来一净的衣裳放在沈翼的枕。她不说话，端着平常的神，去扶沈翼坐起来，然呼却是压着的。扶起沈翼，又给他脱衣服。那手刚扒开他的衣襟，耳就又不受控地起来。

姜黎忽而有些摸不着脑，自接下来碗来。拿了碗到案边都装去篮里，提上篮再往外去。到了帐外，她忽自己学着沈翼的语气嘀咕了一句：“劳烦你了，阿离？”

候已经追不上了。阿香自觉也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因也没再，只忙活自己的去了。

姜黎去伙房胡吃了些东西，便只往沈翼帐篷里去。到沈翼帐前的时候又立片刻，呼好几气，方才传话打了帐门去。到里也是绷着脸，端的和平常无异的样。心里念叨着下人该有的样，过去拿起鱼洗去兑。要敷的药已经送了来，都放在案上。

药在饭前吃，姜黎打开篮，先把那碗用盖扣住的药端来。而后端去沈翼床边上，在他面前坐下。犹疑着怎么喂药，姜黎不想让他再提，便微红着耳低要药。然嘴刚碰到碗，沈翼忽开叫她，“阿离……”

姜黎愣了一下，抬起来看他。他伸手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药碗，又说：“太苦了，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