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两个月过去，沈翼已经能提刀舞剑的时候，已经到了秋季。夏季的燥退了去，这会儿是最凉的时候。空气里隐约飘着桂香，却不知那米粒儿大小的黄籽儿都开在什么地方。

好容易在野山涧里找着那么一株，折了几枝回来，找一个小陶长颈壶起来，帐里也能香一阵。女人们的帐里有了，姜黎便留了数枝，晚上洗漱罢了，拿去沈翼的帐里。她不打搅沈翼在灯下忙事，自去找了好看的瓷瓶给他起来。罢闻上两，便去床边坐下来。

姜黎顿住手上动作，看向案边的沈翼。他盘在蒲团上坐着，长发垂地，一玄布条儿随意绑着。她愣一会儿，回他的话，“伺候你啊。”

“那你得再等我两个月。”

姜黎把腰带系好，看他一，心里生气莫名又重了些，也未去想前后，借着这气，去到他面前站着，好似思虑了半晌，却不是思虑周全的话，只气鼓鼓：“你要给你夫人留个全，你此前对我那般那般又是为何？我这辈不了你夫人，你拿我消遣，还怕我坏了你的清誉？你的清誉早坏了！苟且……谁跟你苟且？你以后跟你夫人苟且去吧。”

说着这话自觉不对，却也没有兴致在这气上与他分辩。姜黎话说到最后，把自己说得气得跺脚，低声骂一句“竖小人”，便转打帐篷去了。去不一会又打了帐篷来，去拿上自己的桂，气鼓鼓抱在怀里又打帐门走了。

姜黎是越发摸不着脑了，不知他唱得这是哪一，但心里默默地生了不痛快。她从床沿上坐起来，拿起自己的褙又上，而后又拿腰带。正系腰带呢，忽听沈翼又问她，“给了谁了？”

沈翼又伸了笔去沾墨，“那这个禽兽有艳福。”

却说姜黎今晚来之前不止拿了儿，还吃了凉药，心里是明白到了该伺候人的时候。但这时候的心理与以前又不同，那时候多有排斥。这会儿，顺着心，她愿意跟沈翼那事。甚而还会不自觉往那上去想，不知现在再行那事是什么滋味。因这时候在床上坐了会，她便抬手扯腰带开始脱衣服。

沈翼着笔去砚台里沾墨，在沿上去多余的墨儿，而后落笔在绢帛上，漫不经心：“本将军的第一次，是要留给终生相守到白的那个人的，怎能与你苟且？倒坏了我的清誉，赶明儿不能给我夫人一个全。”

沈翼这会儿是大好了，和受伤之前比不差什么。而这养伤的百来天，姜黎和他的关系也早就和以前不同了。除了要顾忌以前的事情不提，旁的都没什么可避讳的。因说起亲密来，也不违和。

姜黎这会儿不懵了，不过当他在作她，不想要她伺候，故意说这话恶心她，那心里的不痛快加重彩，就变成了生气，因回他：“一个禽兽！”

然不过刚解下腰带脱下外的褙，便听沈翼开了，说：“宽衣解带什么？”

沈翼嘴角略略笑，手下一笔一画写得工整，“怎么，你的一次已经没了？”

姜黎懵住，把要脱外衫的手放下了下来，不敢相信地问一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