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咽气，忽又问了句：“寿王有私兵么？”

不是凭严顺恩就能随意调动的。要调兵需要先通过内阁商定，然后告知皇上决定，拿到兵符才可调兵。平时行仪仗等自没这么严格，但要发动兵变，也不是想动就能动的。”

却说沈翼一直没有多大的家国天下的心思，能得今天的地位是误打误撞。他也无心权倾朝野，这会儿卷这些事情当中，纯粹是想给姜家寻个清白。他以前不知朝中这些争斗，也不知老皇帝是什么样的人，寿王又是什么样的人。后来接了，有时也会多想一些。

老皇帝的大儿和二儿都命短，没留下，余下也只有三个儿，老三老四老五。三个儿里，他最喜老五。老皇帝说他，正直事有魄力，有他当年的风范。老四便偏文雅些，是个不争不抢的。唯有老三，他瞧哪都不顺。倒不是他打小就瞧着沉，沈翼在和寿王的接中，也没发现他沉。大约就是偏心都讲不理来，不喜你就是不喜你。后来又知了寿王有野心，那自然是越发不喜了。如今打算，怕不是防他，而是要除掉他。

寿王到底有多狠沈翼不是很清楚，却在从后来与老皇帝的数次聊天中发现，老皇帝特别不喜这个儿。原因大约也无他，就是他生母份卑贱，当年是用了手段才爬上龙床怀上了他。所以可想而知，寿王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问完自己也觉是白问的话，便是寿王有私兵，那也该是秘密中的秘密，绝不会让人知。这是杀的大罪，要么不，要么就得到滴不漏。严顺恩是不是寿王的人没人知，关键时候能不能起作用也没有人知。所以老皇帝对严顺恩有疑心，但也没说直接就给换了。大约是因为这疑心不是因为自己发现了蛛丝迹，而是莫名多虑罢了。再有，即便他想换人，下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既是他老皇帝的心腹，又能得到内阁的认可，自然只能这样。风平浪静的时候，朝中的格局很难产生大的变化。

都说虎毒尚且不，生在皇家，却都是自相残杀。弑兄弑父的大有人在，谁最后能在那个

姜黎不知他怎么突然问这个，明明刚才都在说正经事。她愣了一下，而后也发现这是个问题。她与沈翼说讲那些事情的时候，不是带着恨的，而只是一对事情的理看待。她稍思片刻，开：“那是另一件事了。”

他躺直了，忽然又侧起来，看着姜黎问：“你不恨寿王吗？”

沈翼把胳膊枕去自己下，看着她。姜黎气，也看着他，又说：“总觉得不是那么狭隘的事情了，大概是为斗争漩涡之中，就得这么一直往前走。只是他手段卑劣了些，让五殿下以及朝中那么多人蒙受不白之冤。若要斗，也该光明正大的。”

沈翼把手搁去她胳膊上，把她看在睛里，已然没有了半分小女儿的情态模样。想想确实也不小了，年都过了，十九了。他心里自有着急，不知这事儿什么时候是个。能成不能成，且都没有定数。老皇上用自己的暗卫在查陈铭中的细，也一直没有任何蛛丝迹，仿佛本就没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