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到一半，就没敢再掀下去。把被再度盖好，她便哭起来，埋脸在自己的手心里，却半声音也不。沈老爷也是满泪，嘴里轻轻说了句：“怎么的……”

老皇帝坐在正殿里，估摸着沈家二老的情绪平静些了，才叫汪富把两个人请到正殿里去。沈老爷和沈夫人一开始的时候还战战兢兢，自看到沈翼那个样后，就再也没了畏缩的情绪。他们随汪富去到正殿，给皇上跪拜行礼。

在老皇帝让他们平的时候，沈夫人却伏在地上不起来。她把伏得极低，整个都在颤抖，而后颤抖着嘴冒死说了句：“皇上，民妇求您告知，我儿沈翼，他还……还能不能活？”

沈夫人这会儿听着沈煦说这件事，一直把眉心蹙下去，一面听一面觉得疼得厉害。听罢了，却不知该松气还是该哭。她只觉浑的力气都被人了净，什么话都不想再说，只往床上歪着去了。

他们不敢大声问，甚至连话都不敢说。这里是皇上的长生殿，虽然皇上现在没在这偏殿里，但他们仍是顾念着不能说话的。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心里问天问地，想把天地破砸穿，不过都是想想罢了。

后那半截话，其实是听天由命的意思。沈夫人听得明白，自也没再多问。她谢恩平起来，便和沈老爷一站着，听老皇上说话。找他们来，也没什么话可说的，不过是要加封授爵。沈夫人在老皇帝的语气里听到了补偿的味，但终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问。加封授爵是要正经文书和册文的，自然不是立下就能给他们，这会儿只是嘴上的封赏，以先安抚。

沈老爷有些受若惊，沈夫人却是一心只在自己儿上，无有太多的惊喜。得了老皇上的话，两人退正殿，仍是去偏殿里守着沈翼。一方面怕扰了沈翼，一方面也因为皇之中觉得拘谨，是以沈老爷和沈夫人都不说什么话，只是看着沈翼，心里却都是一团麻。

沈夫人哭罢了放下手来，拿帕净脸上的泪，便只盯着沈翼的脸瞧。她什么都不想问，也什么都不想求，只想知，她儿现在这个样，还能不能活过来。如果活不过来，谁来为他们儿的死负责？

沈老爷和沈夫人能说什么呢，只能随他们安排。跟沈老爷上了车，一路默声回到军营，下了车仍是一脸沉重之。回到帐里想着找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煦便来了他们帐里，把从李副将军那里得到的所有事情过程都告诉了他们。之前没让二老知，也是李副将军故意为之。

皇上看着沈家二老，一气噎在咙里，咽不下去也呼不来。好半晌，他才开：“太医瞧过了，及时止了血上了药。沈翼是个福泽厚的人，一定会没事的。”

第76章废话

好容易挨到傍晚间，又有太监来领他们两个去，嘴上说：“从金明池回到里就折腾了一遭，沈将军这会儿只能躺着，便不能给你们带回去。你们回去了也别多分担心，皇有最好的太医，什么药材都不缺，沈将军在这里养伤是最好的。明儿一早里的车仍去军营里接你们，你们再过来守着。”

沈煦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