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醒透。他看着老皇帝，只问他：“末将心里一直挂念一事，姜家的事情您打算怎么理？”

沈翼会有这个主意，老皇上是预料过的。有这样预料的自然也不止他一个，另还有的就是沈家的沈夫人。老皇上想着他要不讨自己不提也就算了，这会儿听他开讨这个婚事，自又叹了气，说：“你们这事情，朕不好手。”

沈翼把那圣旨拿在手里，回老皇上的话，“还有一个姑娘，姜黎的妹妹，不知皇上有没有印象。”

老皇上手椅把儿，几下，看着沈翼：“朕下的所有圣旨，给的所有赏赐，都是昭告过天下的。你刚醒几日，可能不是什么事情都知。因你的功劳十分大，你爹娘的封赏朕都是当面给的。你母亲的诰命，也算是你挣的。但她当时就拒了，说宁肯不要诰命，也求朕不要赐婚你和那个姜姑娘。朕当时答应她了，不会赐婚。”

老皇上摇摇，他能有什么印象。这些姑娘家，本来就到不了他面前。他对五殿下的事心里有愧疚，但又在嘴上说不来，所以心里想补偿的心思就越发重。五殿下那时候还年轻，和皇妃也没来得及生下孩，就遭遇了那件事。想补偿，想减轻自己心里的愧疚，现在就只能把这心思用在姜黎妹俩上。因老皇上除了让姜家妹俩除了贱籍，还封了姜黎一个极的爵位——怀思公主，并赐公主府。这样，既有邑又有府邸，地位且尊贵，便可以不用担心往后的生活。

沈翼这会儿看着老皇帝一桩桩地跟他说封赏的事情，心里自还有一事，想着要不一气都向他讨了算了，免了往后麻烦。他想了想，便开：“皇上既已经封了阿黎为公主，那她的婚事还当由您主。您看，她也不小了，末将也不小了，能不能求您赐个婚？”

封非皇家女为公主的事情不多见，破格封下的，多是因为和亲之事。沈翼看老皇帝下的这圣旨，也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自己犯下的大错，无弥补，只能都补偿在还活着的姜黎妹上。这样倒也好，姜黎和姜婧都不需要在到飘零，受人欺凌。

沈翼不明白了，就是简单一圣旨的事情，与国家大事且都无关。且姜黎算不得他皇家的公主，给他沈翼也没什么影响。他看向老皇上，求问：“为何？”

其实不止姜家，还有许多那时候一起遭难的人。老皇帝早下旨平反了，只是给姜家的那圣旨还在老皇帝手里。他想得周到，觉得这事儿得沈翼亲自去跟姜家那姑娘说。这会儿见他来，自然要把该给的给他。原来也都是在朝堂上宣布过的，封沈翼为镇国大将军，并任禁军统领一职。因他一直没醒过来，首领的职位还空缺着。

对于给的封赏，沈翼自然领旨谢恩。而给姜家的圣旨，老皇帝也到他手中，而后叹气，说：“老五没了，那丫的姑姑也没了……”说着又叹气，问沈翼，“姜家还有其他人活着么？”

沈翼接下这样的旨意，先替姜家妹谢过老皇上。老皇上心里放松了些，嘴上却还是叹气，说：“朕能的也就这个了。”他也想，若是老五还活着，那该多好。可惜，人死了，什么都于事无补，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让自己安心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