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如意说完这话的时候，姜黎笔下写来的字都是顿，已经抖得不成样。她却不去，只跟如意说：“你送去吧。”

经，抄到手拿笔开始发抖也不停下。

他现在份和以前不一样，老皇帝又重他，所以不是很愿意直接就让他去。但沈翼觉得自己最合适，跟他说：“

姜黎一直有阿香和如意陪着，不时帮她排解情绪，比起孤一人的沈翼要好很多。沈翼之后便都泡在军营里，哪里都不去，不去找姜黎，也不回家向沈夫人认错。他对沈夫人那个样，说了那么多的重话，确实是忤逆。可是他不想认错，不想面对任何相关的一切。在情上，他一直都是个没息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怕是这一辈，都息不起来。

说罢，阿香把洗净的笔挂去笔架上，便去拿了个烧好的手炉了门。去到后门外，看沈翼还站着，便过去把手炉送他手里，跟他说：“沈将军，回去吧。你这个样，折磨自己，也折磨阿离。你一刻不走，她就一刻不睡。”

在沈翼颓废了大半月之后，朝中又有了动。原来西北上来急报，说北齐又开始蠢蠢动了。北齐族人好战，这是与生俱来的秉，大约是喜侵的快。当然，他们不再安分，还有两个重要的原因，一是政变后本朝元气还没养好，是侵的好时机。二是那个嫁过来的北齐公主，数月前病重难愈亡了。原她嫁的是金明池政变中死去的寿王的儿，嫁到这里后就一直土不服不适，熬了这么两年，终于没熬住去了。

阿香抿抿，“时间久了，都会过去的。这个世界，谁离了谁就真活不下去呢？”

沈翼接住那个手炉，低看着铜壶上的微光，哑声问阿香，“她真打算这辈都不见我了？”

现在西北那边只有厢兵抵抗，急需援军。情报是加急送过来的，事情也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派人领军前往支援。在老皇帝与内阁商议派谁上前线的时候，沈翼想都没想就向他请了命，要亲自前往。

沈翼只觉自己的呼也困难起来，心里沉重的痛让他几乎承受不住。他心里有很多冲动，想破门而，想带着她离开这个，去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跟她在一起。可最终，所有的冲动都被理智压了下去，他在阿香的视线里离开，消失在夜中，之后便再也没来过公主府。

如意看她这样，自己也跟着难受，便会悄悄去门外偷看。起先两晚她都没说什么，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便对姜黎说：“要冻病来了，阿离，你去给将军送个手炉吧。”

阿香叹气，回他的话，“是她不想见你么，是不能见罢了。再这么纠缠下去，只能伤得更。您是明白人，长痛不如短痛，早些放手吧。”

如意小声，“他想见的人是您。”

沈翼还是低看那手炉，“她放得下么？”

姜黎拿着笔再写不字来，一落下去，在宣纸上开一团墨。她的睛开始发，看着自己抄的小字，全糊成一团。阿香看她状态不好，过来拿过她手里的笔，放清里洗净，低声对如意说：“我送去吧，你让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