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厉送的房位置好巧不巧，跟市局只隔四条街，如果以后真在这里上班，都不需要坐通工，走着来就可以。

这会儿才凌晨五，院门闭，只有门卫戒备地盯着他。章直朝门卫了，坐到了路沿儿上。

“小伙，在这什么呢？”他一边看向章直，一边敲了敲门卫的玻璃。

公安内对外招聘的岗位只有特警和辅警，中年人看章直这块就不像是来当辅警的，多半是特警。

章直洗好碗，又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一净衣服，拿上档案袋门。

卧室的窗帘早上张厉起床时就没拉开，此刻屋里一片昏黑，章直躺到张厉昨晚睡下的位置，蜷缩着闭上，然后被一个接一个的噩梦淹没。

意。

第二天凌晨，章直被饥饿唤醒，起床洗了把脸，去厨房煮片儿汤。

“改不了，你是男的，咱俩结不了婚，你也不能给我生孩。”

现在的技术还不足以让变人怀生，章直了解张厉向来说一不二，所以也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无计可施。

中年人又把他从到脚打量了一遍，忽然想起了什么，“哦，你来应聘特警的是不是？”

张厉今年四十，活跃在七八十年代，思想还不太跟得上，对丁克和不婚主义满腹狐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愿意断绝孙，绝自家香火。

他抿笑了笑，“醒的早，就直接过来

他没滋没味地吃了片儿汤——因为走神，忘放盐了——看了表，才三。

他什么事也没，就是发呆，脑里时而七八糟，时而又一片空白，脑细胞仿佛跟分了家，本不听主人意愿，随心所地运行着。

他没读过几年书，脑里除了打架斗殴就是封建迷信。在他里，老张家就他一个儿，他必须要把这份香火传下去，所以不得不结婚、生。

“结婚了就不搞了，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章直特意回看了一门上挂的字，：“是公安局，没找错，谢谢您。”

中年人见状，提起跟着蹲到了路沿儿上，乐呵呵地继续搭话，“怎么来这么早？没看公告吗，八半才开始呢。”

他不记得最后是怎么走的地下室，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把锅里糊成焦炭的煎囫囵吃了，躺下睡觉。

“找工作？”中年人更加是疑惑，“小伙，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是公安局，不是招聘所。”

章直抬，发现中年人是在看自己，便解释：“在等他们开门。”

张厉却还是摇。

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依稀还能看见几个晨跑的人，一名穿着运动服的中年人跑到市局大院门，奇怪地打量坐在路边的章直。

中年人提醒：“报案吗？报案打电话就行。”

“是。”章直没想隐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看这人跟门卫敲窗的熟稔样，很可能就是公安内的人。

章直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握对方的手一脱力。

他慢慢走在无人的东城区里，走了十几分钟，站在了市公安局院门外。

章直也知是八半，但他在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那栋房里充斥着“张厉味儿”，时时刻刻煎熬着他的神经，让他想要哀嚎，想要发。他还没有很好地接受自己跟张厉分手的事实，又不想发疯，只能来清醒清醒。

他被张厉划了“搞”的范畴内，心里一阵阵发凉，又没办法反驳。

章直摇，“不是，来找工作。”

章直哀求：“您可以找女人结婚，让她们给您生孩，我什么名分都不要，我就想跟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