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身上连件防弹衣都没有,冲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多半是还没见到武警,就先被那些人射成一只人形的筛子。
庄旌顿时萎了。
啊!章直哥哥,快来救人啊!你可爱的室友就要牺牲了!
似乎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呼唤,仓库的灯忽然一排排亮了起来,一直寻觅在附近的脚步声顿时停住,随即迅速朝后门跑去。
庄旌一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掀开身上的白菜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追去,边追边吼道:“他们朝后门去了!”
更加密集的脚步声响彻仓库,庄旌感觉到脑后一阵利风拂过,紧接着一条逆天的大长腿就踩着两米多高的米袋跨过了他的头顶,从高处飞快朝后门冲去。
他先是震惊了一下这过于矫健的身手,随后才反应过来刚刚冲过去的好像是他那位帅爆了的室友,连忙大吼着提醒:“小心!他们有枪!”
章直听到了,但脚步没停。
惊慌逃窜的可疑人员共有三个,全都脚步虚浮,不像是受过训练的样子,就算有枪也没多大威胁。
这就像女性面对男性歹徒时不建议以刀作为武器一样,力量相差过于悬殊时,拿出的武器不一定会为谁所用。
章直从高处一跃而下,直接把跑的最慢的那个一脚踹飞进白菜堆里,随即就地一滚,从背后抱住另一个人,电棍电了两秒就让那人的枪脱了手,他眼疾手快地把枪接住,改抱为勒,将那人当成肉盾挡在身前,举着枪指向最后一个人。
是郑龙。
郑龙举着枪,裤腿像是被鼓风机吹动的树叶,肉眼都能看清得哆嗦。
“把枪放下。”章直硬冷道:“你跑不了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仓库后门便被暴力破开,两名持枪武警带着穿好装备的狱警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对着郑龙。
郑龙一时不知道该把枪对准谁,乱七八糟地换了好几次方向,惊慌地吼道:“别过来!”
武警不为所动,沉着脸给枪上膛,摆明了只要郑龙再动一下,就要大公无私地请他吃枪子。
手枪跟狙击枪对狙,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抱有侥幸心理,可惜郑龙此人大概是出门把脑子忘在牢房里了,竟还威胁似的晃了晃手里的手枪:“让开!不然我就开枪了!”
此言一出,便被定义为“目标具有攻击意图”,武警果断开枪,击穿了郑龙的双手,训练有素地上前把人按住。
章直也把手里的人和枪都交了出去,扭头去找庄旌。
庄旌正靠在一堆土豆上,捂着腹部的指缝间全是鲜血,他嘴唇苍白,满头冷汗地吸着气:“哥,快叫医生,我要不行了……”
医生自然是在赶来的路上,章直帮他按住伤口,摸了下他后腰的制服,发现并没有血,稍微松了口气——那些人枪法不够格,庄警官中弹那个位置危及生命的可能性不大,放在战场上都得算轻伤,硬挺也能挺过去。
他正想安慰几句,一名武警就走了过来。
“是……章教官吗?”
皮肤晒得黑红的年轻武警迟疑地探头打量章直,脸上还带着没长开的稚气,身板却十分高大。
章直一怔,抬头看他:“你是……?”
“真是您啊!”小武警露出惊喜的表情,指了指自己,“我是您带过的新兵,您还有印象吗?我记得是五年前,当时我刚入伍,上头在新兵里挑了几个人说是作为雪狼的预备役训练,我就是其中一个,您是我们的射击教官!”
他这么一说章直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好多年了,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