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避而不答，手握剧本这事情怎么好意思跟人说得，他故作：“齐殿主，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沈念虽在被动位，但分毫不见怯懦之态，他只是自嘲地笑：“我还当真……差被你的表象骗了。”

齐殷眨眨，一雾：“沈念哥哥何此言？”

齐殷没直接回应，他一半面容被光照亮，一半则隐没在黑暗里，似有若无自嘲地笑：“得饶人且饶人吗？可我放百圣教一条生路，那神医可肯放我一条生路？”

沈念眉心，他实在不想和这个心思缜密的主角受对，明知斗不过他，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又何必呢：“你赚你的钱我不碍着你，只要你放百圣教一条生路，即便是你七我三也成。我圣教上下几千人，还要靠山下这小地方小生意养家糊，齐殿主，得饶人且饶人呐。”

沈念端坐在椅，他被齐殷在椅背里。那个十七八居岁的少年气势惊人，临下地看着他。

齐殷喝了茶，语气一贯的轻松，透着少年的气息：“沈念哥哥，都知了……”

沈念冷哼：“还演？逗我很好玩？”

见沈念不想明说缘由，齐殷也不问，只是靠在椅背上，一贯轻慢：“沈念哥哥果然是沈念哥哥啊，要是你再晚些时日发现，这梁山脚下一大片就全是雷音岛的商贸市场了。”

沈念不接他的话，声音沉了沉：“这段时间你对百圣教了什么，你心里清楚，齐殿主。”

齐殷哀怨：“今早卯时就听小厮说你邀我一同用早，这事可把我兴坏了，结果我左等右等，你偏是不来，我怕你给忘了，就来寻你了。”

齐殷被戳破也不脸红，继续不依不饶：“可我想早见到沈念哥哥，沈念哥哥这段时间尽陪神医了。”

齐殷看了看沈念，脸上虽然在笑，但这笑意却不底，嘴上合：“……原来你二人这段时间同同全为了商议教务啊，那怪我小人之心，白吃这几天的酸醋了。”

我嘞你这养不熟的白狼！要不是我手握剧本，早被你卖得衩都飞了！

齐殷没等小仆通报就了门，环顾一圈后笑：“沈念哥哥，你让我等得好苦啊……”

沈念困虽困，但还不至于被他绕糊涂：“可我说的是辰时……，现在也不过才辰时。”

得一个趔趄，这人怎么走路没声的，连连赔礼退了回去。

齐

齐殷还是那个笑得一脸少年气的齐殷，懂理守节地叫他沈念哥哥，沈念却觉得有些看不清他：“不是让你在膳房等吗？怎么跑我卧房来了。”

齐殷给他斟了杯茶，笑：“沈念哥哥火气很大啊，先喝杯茶灭灭心火。”

沈念了气：“我和他那是有公务要商议。”

“你知我这话糙理不糙，是吧，沈念哥哥？”

齐殷满是赞赏，拍手：“沈念哥哥，你总能让我惊讶啊……你是怎么发现的？只是因为山下生意不好了吗？”

沈念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说什么？”

齐殷的声线一下变了，从原先光朗的大男孩变得晦暗不明。

“是……，所以你想什么？”

是不是只是在商议教务沈念心下清楚，但他只是小小地心虚了那么一小下，然后上正：“我原本也是有事要与你说，你现下既然来了，那便在这说吧”。

沈念一时被问住了，齐殷说得没错，被所有人喜不异于与所有人为敌。

卧房的门“碰”一下自动关合，藤椅无人自动，沈念和衣而起落座。齐殷面对快速朝面门袭来的藤椅，顺势一跃而起，也稳稳落座。

齐殷的语气不狠厉，却让人听着不寒而栗：“要么，你让所有人一同服下同心蛊，四个男人一条心我倒也勉可以接受。要么，你就见证血成河赤土千里吧。”

齐殷的声音如鬼魅般魂不散，偏是问无法反驳的话题：“沈念哥哥，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他闻了闻手中沈念发丝的香气，低声问：“你的这个决定，可大可小。不论你偏向哪一方，你觉得剩下的人会这么轻轻松松将你拱手让人吗？他们就能这么甘心吗？”

他诡异地笑了笑，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有如落地的芒针：“沈念哥哥，你别告诉我你不知我们几个人都喜你吧……？我们都喜你，喜得，喜得要死！”他盘着沈念的发丝，郁地问：“所以，你最终会选谁呢？沈念哥哥？”

沈念一瞬间只觉一痛，几纠缠在齐殷手中的发丝被齐殷齐拉断，收拢在手心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