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是盛绍华的第一个儿。

小氓的家长是大氓，最开始臭不要脸地提要妈妈和他睡觉这事就算过去了，后来大氓的老婆来了又改，缠着妈妈赔钱。

向崇盛听得都麻了，不耐烦地打断：“够了！我不说话，你还演个没完是吧？我为什么讨厌你？你先去照照镜看看自己是什么不男不女的样吧，恶心！”

妈妈快走到家的时候，在门的杂货店买了油小冰。

程黑着脸把内上的沾满了血的卫生巾卷了起来，又用卫生纸包了好几层，小心翼翼地装到一个小黑袋里。

他既有小小的和小小的，也有小小的和小小的。

他似乎有些一瘸一拐的，像是在夹着走路。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向崇盛会说难听话，但当他戳到自己心里最容易被刺痛到的地方的时候，还是气得全的血都在涌，经血憋都憋不住地往外冒，害得他只能赶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换卫生巾。

直到后来给妈妈整理遗，程才知原来神秘的妈妈竟然和远在千里之外，那个闻名全国的大慈善家盛绍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年他才16岁，才是七月底，中考刚刚放榜，程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妈妈自己考了全市的状元，他就永远地失去了妈妈。

她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捡，泪大颗大颗地，嘴里发撕心裂肺的啊啊的叫喊，妈妈实在太专心了，以至于她没听到街对面冲着她大喊的程，更没看见朝着她奔腾而来的大货车。

激盛叔叔给了我能在这么好的城市学习生活的机会，如果你特别反我，我就和盛叔叔说还是算了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有关于你的事情的，我就说我自己不想在这里呆了……”

程面无表情地鞠了一躬，然后以一个有些古怪的姿势错过向崇盛的侧，走了。

他又从放在桶边的破书包的内层夹里翻一片卫生巾，小心地撕开垫在内上。等冲了厕所，他还在认真检查桶上有没有在没注意的地方沾上血迹，然后才开始一一洗掉手指上的血迹。

向崇盛皱着眉，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刚刚程从他边经过的时候，周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嗯，我知了。”

程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他垂下了。

话里话外听着都像威胁，不细细揣还真听不来他的关心。

一个，两生系统。

妈妈就是程的一切，永远着、保护着程的妈妈，就是程的一切。

是的，程最肮脏的秘密就是他是「不男不女」的变态。

不，应该说——

妈妈告诉他，他就是男生，他是个男孩，哪怕有个，他也是男孩。

程要让那个人后悔，程要那个人下地狱！

这畸形的是他和母亲共同隐藏的最大的秘密。小时候哪怕他被打的再惨，只要对方想脱下他的，他就会和一条野狗一样疯咬别人，他甚至曾经生生咬掉一个想扒他的小氓手臂上的一块。

他是个天生的怪胎。

“你毕竟是我爸亲自挑选的资助对象，你要是走了，你让浦海其他盯着我们家的人都怎么看我们？如果你真的不想惹事，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呆到考，考个好成绩，给我爸的资助项目成绩来，知吗？”

向崇盛也觉得自己好像话说得过了一些，真奇怪，明明在别人面前都可以装的很好，偏偏屡屡在程面前一副气急败坏的破防模样，但他又弯不下板歉，只好又给自己找补。

所以程要替妈妈报仇！

她蹲了下来，温柔地对程说：“得好，我的宝贝。”

在程每次都扛不下去，要崩溃的时候，总是有妈妈抱住他，温柔地鼓励他，让程又有勇气去努力地生活。

程说着说着，泫然泣。

程现在还记得当盛绍华的慈善项目的传单都飘到了柳县的时候，妈妈本来在店里裁着衣服哼着小曲，却在视线接到传单的一瞬间，忽然就像疯了一样冲了去，像饿坏的乞丐抢包一样去抢那个传单，妈妈的睛里好像只有那张单，单上微笑的俊朗男人，以及在那个男人边挽着他手的温婉女人。

是一个被抛弃的，怪胎。

妈妈给了钱，什么也没说，程鼻青脸地被妈妈牵着走在路上，路人频频回，不知是在看他，还是在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