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过夫妇的跑堂也附和：“怎么形容呢，对，野，虽然他们打扮得很富贵，但举手投足都很奇怪。我还听见他们嫌弃牙行的下人，说‘不够漂亮’，再多的我也不清楚了。”

“你没听他们说么？那对夫妇本就不对劲，或许是惹了仇家……”

阿凡舒了气：“那，那时候我可以陪着公，寸步不离。”

“不像，不像！”

再有十几天就是苏城有名的灯节，官府怕引起恐慌，不敢怠慢，赶忙让官差搜寻夫妇曾落脚的地方，包括醉云楼。对此，黄老板也是一脸无奈：“是，当天他们颇为阔绰，订下一桌山珍海味，还开了坛酒。不过看两人派，却不像正经人家……”

之后两人如何洽，不必多提，人们却不在意小小香铺的主仆，七嘴八聊着不知下落的夫和陷癫狂的妻。尤其那些目睹了女发疯的好事者，一边讲述，一边摆可怖的神情：“……被吃掉了，我听得真真切切！”

“哈哈！”

险些被肩上的度得起来，又因对方话中之意惊得脑发懵，阿凡咽了唾沫，许久才张：“……嗯。”

听了这话，官差没有太多反应，只是默记下来，不一阵就离开了。酒楼里的氛围迅速恢复过来，客人们谈论得更烈了，连新上台的舞女都无法引更多注意。

“难不成是谋财害命？”

罗蘅津津有味地瞧了全程，转过来，漫不经心问：“阿凡，你猜这案能不能解决呢？”

闻言，旁人忽地笑了起来，嗓音中尽是愉悦。他挨过来，衣袖沾染的香气也飘阿凡鼻尖：“老实人，却不说老实话。”

如此一来，鬼怪之说自破，百姓大多对拐表示愤恨，只有少数人揪住诸如“报应”的词语翻来覆去地说。

对方的气息缓和得太过明显，罗蘅也被取悦了，底漏笑意：“听你的。”

“无趣。”罗蘅的表现又与旁人不同，随手封好一成的熏香，摆到边架上。他不太在乎人命、真假，或者说，他对许多东西都不甚在意，唯独盯被捡来不久的伙计。阿凡琢磨不清公的意图，以为对方是觉得自己好玩，时常调笑，慢慢也习惯了，剩下一对通红的耳。

失踪案发生在几天前，一对夫妇了苏城，作风阔绰，还在牙行挑挑拣拣许久，说要买合心的下人。为了这单生意，牙人在周围的乡镇搜罗许久，好不容易凑齐了些少男少女，准备带到雇主面前。谁知，再面时，夫妇里只剩下疯疯癫癫的妻，叫嚷有人害死了她相公。

“有也不怕。”罗蘅不知何时晃到了他侧，微微垂下，手指不经意地搭上肩膀，温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透过来，“阿凡会护着我吧？比如今夜，过来与我抵足而眠？”

见他低着拭店里，罗蘅嘴，又问：“阿凡，你说世上真有妖怪？卖云吞那小娘可是信誓旦旦，说拐恶事尽，连妖鬼都看不过，趁夜报复他们。”

“吓死人了，难真有鬼怪作祟？”

“是，是贵的菜，适合公。”言外之意，罗蘅喜的东西，他才会放在心上。

“我不知。”对方摇摇，一如往常的木讷。过了片刻，他又斟酌着语气开：“既然城里有事，平日公还是少门，待在宅里比较好。”

“算了吧，巷里的王二家还整天喊有狐狸，正事不，就等着勾走她家不成的儿。”

健硕男的背影一顿，随即不痕迹地再次动作起来，没坏手上细的小香炉：“肯定是假的，怎么可能，可能有这东西？”

“不太平啊，这世！”

仿佛故意逗他，罗蘅不作声，直到阿凡有些急了，差咬破嘴，他才蹙起眉：“但灯节快到了，不去逛逛怎么成？”

官府的人盯着风向，及时手压下言，又过了段时间，城里贴告示，言明那对夫妇中的男是拐起家的，刚娶了媳妇，想将对方也带当帮手。不料没等他在苏城“施展手”，就被仇家杀死，连尸首都不见了，妻也受惊变疯，没几日便虚弱死去。

“喝酒！”

正当阿凡坐立不安，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动，原来是官府的一行人，似乎为一宗失踪案询问着黄老板。客人们大多喜好看闹，都竖起耳朵细听，也窃窃私语，自己对此事的见闻。